虽然恳求时天宇的李若涵,实际上为了在对她自己心目中的爱情再争取一次说的,可是落在了他的耳朵里,却是别有另一番滋味,那是他对自己拯救者的身份,唯一一点期许和他自以为是来自于她对他此一身份的认同。
“不要再说下去了,这是你的家,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时天宇耸了耸肩头,径自离去,将外套甩上肩头,他要回到属于他的地方,也许那原本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地方:刑侦办公室。
“我不行了,我再也撑不下去了,我不想再爱你了。也许我从一开始就是要了我不该要的东西。”李若涵望着时天宇离开的背影,绝望的这样想着。
时天宇回到局里的时候,居然发现刑侦办公室还亮着灯,他走进去一看,是副手张豫,还在加班,一个人独自在电脑前忙碌着整理资料。
一见到时天宇走了进来,张豫立刻站了起来,他还不等他主动询问,就噼里啪啦的汇报了一通,他耐心的听完后,正像挥挥手示意张豫去忙他自己的,其实他回办公室更多的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张豫却抢着说了一番话,大大出乎时天宇的意料之外。他说:“没有了,我不想再说了,这个案子你愿意跟进下就跟进,如果你不愿意这么做的话,那就算了吧。”
时天宇不可思议的瞪着张豫,心想这样的口吻,应该是他这个队长来说才对。他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住了气。
张豫这么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原因,虽然他们才搭档了不到一个月,可是他即使是作为新手,什么都上手的很快,这一点时天宇不得不承认。
这里毕竟是警察局,不是保险公司,需要时天宇得拼命做业绩,每个月定时定量了,他得完成多少个案子?
案子的侦破有的时候更像是一种艺术,不是规定行程就可以解决得了的,可是张豫只是想提醒时天宇一句,如果他还放任他自己沉迷,在近八年以来这一系列连环谋杀案中,又不肯自拔的话;
那么时天宇无论看到任何人方案的动机,都是凶犯想要完成什么一个仪式性的或者是追求个类似于永生之类的终极目标。
“我只能告诉你,第一,不是每个案件都会成为连环案,第二大部分的案件都是随机在冲动性发生,”张豫认真的对时天宇说。
“你这么说是不是觉得人心太过于善良了?你这么做会导致很多案件背后的深层动机无法发觉,使得本来可以避免的惨案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日常生活里发生,难道这就是警察的职责吗?”时天宇还是没能忍住,终于谈了他自己的想法。
警察总是在最后一刻才到达现场,即使在现场上如果寻找不出任何线索,就只有等待凶手一再犯案,利用尸体来成为线索。
“那么你我所谓的探查案件真相的动机跟凶犯有什么区别?”时天宇多年压在心中的闷气和疑问,第一次彻底表露了出来。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你我是事先查到的所谓的无法形成物证的证据,只要凭着你我的心证,就可以认为这些支离破碎的现象就是证据?”张豫进一步问道。
众所周知,心证是法官做的事,不是侦查人员的一致职责范围之内。
“不要动辄就混淆两者之间的区别,真正具有审判权的是法官,如果你擅自认为你在搜集证据的过程中间,就有了裁决的权力,那你才是把自己跟凶犯等同了起来,”张豫说的这一点不无道理。
“尤其是你一直沉迷在人总是凶性大发的情况下,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自身的状态到底是怎么样的?”张豫最后提出的这个问题,是时天宇的要害。
虽然被人称作是探案神手,可是时天宇要明白,他在如同神一般,他也是人,他有人的弱点和盲点,而且更重要的是时天宇是行走在人世间处理人的事物。
时天宇不能用神的规则来裁判神本身,否则他要走向的那个方向,将是一个彻底不可知的深渊。
那么对于他本人来说,时天宇就是在葬送他自己,虽然张豫只是时天宇的副手,可是张豫实在不忍心他在警校里就崇拜的、并且以时天宇为目标的刑侦队长,就这样任由自己在一个名号之下沉沦下去。
张豫希望时天宇能够以一个刑侦队员最起码的形成物证链的态度,来对待现在与他手中的这个案子,就像一名新手一样。
虽然明知道这番话恐怕会导致时天宇对他的反感,甚至将张豫调离开身边,可是他是出于想在时天宇身边留下来才说这样一番话的。
因为时天宇再这样一意孤行下去,很快的,他身边谁都会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