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巫女来说,咒语就必须要血液一样,无时无刻不在身体里流淌,这样的折磨完全是说不出口的。
恐怕这也就是为什么组织需要炮制出巫女这种东西,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无休止地将自身说不出口的痛苦不断的转嫁和发泄,该在其他人身上,用越来越细致的方式。
“从而我的死亡不值得任何人对我感到悲哀,我只想求得一时的平静,甚至不需要是来自于内心中的,只要是耳根清净就好,我再也不要其他巫女给我念咒祝福祈祷,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
“我的出生我选择不了我是谁,至少在这一刻,我可以不是巫女、只是我自己,安静的送我自己一程,”他紧紧的抱住了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即使时天宇的身体已经没有温度的感觉,他也知道她正渐渐的和自己的体温变的一样,那就是没有体温。
时天宇什么都为五巫女做不了,除了在她还没死的时候,曾经给过她一点生的欢愉,那也是极其短暂的,为了送她走上死亡之路的一点前奏,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再做什么,身为一个低贱的工具。
无论如何,即使天不从人愿,他还是不愿意仅仅是服从于这样的仳离,这样的生命即使就如同逃亡,他也不愿放弃,就像他在以往通缉下的逃亡中绝不放弃一样。
“不要!”他坚决对她说,时天宇不乐意了,距离也许会使疼痛无穷无尽,可是无限的距离是他已不想再承受下去,自从失去夏梦之后,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在不断的失去,从未得到,并且这个过程还显得遥遥无期。
“我将不再与你分开,永无停止,永远前进,只有距离远远隔断不了你我,人生的距离里在你我之间会没有荒芜,就让我来洞彻所有,你不如索性跟我走罢。”时天宇坚定的说。
“我无论如何都想见到你,”时天宇深深的抱住五巫女,舍不得放开,“别再跟我谈那些压根就不懂的事。”
这近十年以来,时天宇活得越来越糊涂,他不再知道什么是好坏对错,现在甚至连生死的界限在他身上都已经彻底被毁掉了,那他还剩下些什么?
时天宇就像是一场灾难的出事现场,却被一直强求着要保持原状,这就是他身为不死的代价。
可是五巫女不一样,时天宇曾经为他压根就没有真正探查出真凶的案子,被评价为是探案神手,她是制造这一系列凶案的始作俑者之一,他应该恨她入骨才对,尤其是她对夏梦做的这一切,可是他却依旧舍不得五巫女。
“也许你觉得我说的很幼稚,不过我还是想劝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带你到警察局投案自首。”时天宇最终还是这样对五巫女劝解道。
五巫女慢慢的就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带着感冒浓重的鼻音,对他说:“可是你知道吗?以我手上所犯下的凶案,在你的国家里,我可是枪毙,即使是在没有死刑的国度中,起码也可以判个好几百年了,比我曾经活过的岁月还要长,为什么不让我今晚就去死?”
这样时天宇获得五巫女的灵魂,至少她还能给他留下点什么,证明她来过这个世界,也曾经关心过他这样一个人。
哪知道时天宇却摇摇头说:“我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五巫女沉默了,最终她不得不告诉他说:“我真的很讨厌,在你面前摆出这样一副嘴脸,可是我只能请你能够听进去下面我要跟你说的这一番话。”
无论时天宇现在觉得他自身处境怎样,他还是有前途的,他一定要相信这一点,不过他能够重新走向属于他的前途的方向,恐怕就在于他能不能够听得进五巫女跟他说的这一番话。
时天宇看五巫女变得严肃了起来,却又并没有生气或者说是正言厉色,他郑重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沉下心来,屏气凝神的好好听巫女的赠言。
如果五巫女将她做过的一切全部老老实实的交代,那么时天宇一定要相信,任何一个国家最感兴趣的,绝不是已经死去的那些人,而是如何接手组织。
时天宇知道组织发展壮大的近一百多年以来,也是在全球范围内世界大战和瘟疫疾病,尤其是绝症和传染病在全球范围内国际化的兴起。
组织结构能够如此的精密,就是由于组织有将尽八九成的收入都来自于医药买卖,简单的点讲,就是国家政府和科研机构限于各自的身份和地位下伦理道德的约束,他们不敢做或者说想做却又不能够明面上做的那些实验,通通都是由组织接管下来的;
那就是为什么组织最擅长的是清洗,无论是对于场所还是人物,使得这些有名有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