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慢慢的,研究员更倾向于做研究,尤其是在实验室里,主试跟被试之间只需要有指导语就好了,无论基因研究,被人认作是什么样的学科或者行业,在这一领域最好的一种专业标准,尤其是对她来说,并不需要有私人的交流,这最适合她了。
曾经有男人接近她,也有人曾经告诉她,她这是自闭,她跟这么说的他们之中的一个试图相处过,甚至发生了关系,可是无论靠得有多么的亲近,她还是只是畏缩成了一团。
研究员的心里就像一只小刺猬,她需要用缩成一团来,时不时进行自我保护,而当她这么做的时候,她之外所看到的人就只能够见到一堆刺,这并不代表着她的恶意,她只是天生如此、在内心中精于防范,然而在其他人眼里,她的这种表现就绝非善意。
也许就是由于这样,无论研究员做到了什么,又在真正意义上帮到了对方什么,每个人眼里还是只看到她那一堆刺,对于其他的都通通忽略了,这直接导致了她更加的退缩了起来。
可是当她自己主动从她自己那堆刺中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想要触摸到心目中她所认为的夏月的脸颊,她以为她那与生俱来的刺就全部收敛了起来,恢复成了人的皮肤,可以被接近,也能够被抚摸。
可是当想到夏月时,研究员身边有其他人的时候,她就做不到了,她会像只炸了毛的海胆,甚至连蜷缩向她自己柔软的那一面,也都全部的变成了一篷刺。
随着她身上夏月基因作用越来越强,研究员却由于自身受到拔擢,身边总是不缺这样那样的人,她觉得在她自己的内心里只有在默然中不断的退却,远远的望着夏月,就仿佛夏月和她之间的接触,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让研究员感到很难受,她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够和夏月之间的关系真的能够正常的接触起来,可是她身上的沉默不语这一点,对她的研究和她做基因改造钻研的专业性来说有着非常大的帮助。
研究员从未做过任何不专业的举动,这就直接导致了她所接手的任何一个基因案例,无论基因受体是否中途退出(即个体死亡),她都能够按照对方的情况圆满的结案。
也正是这样,除了研究员每年都会出成果的基因研究实验之外,五巫女结合她的研究想法,向她提议在科研部外开创了基因研究所,取名叫做心意,五巫女向她拍着胸脯保证道她会承担下所有的外联工作,成为这个研究所的门脸,而研究员只要负责做她的专业就好。
研究员对此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心中也多少对自己的生活有了些许的期望,作为一个中年女子,她完全没有私人生活,除了做科研,现在又有了正式的基因研究这一块,也许这样的话,她的人生会有所不同,确切点说,她也希望她能够真正的走入人群,至少能够刚刚好,走到夏月的身边。
研究员一直努力在基因科学的所有书籍中间,反复验证她身上到底是什么样的毛病,当然也会找其他的同侪去作为基因受体时同时做相关的基因变异情况的询问。
最终研究员决定在她出生前就早已支离破碎的身体上,基因杂合状态早已失控,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通过追本溯源来使自身基因保持原序列的纯正化,简单来讲,她不得不承认,她从一开始就已经不适合作为夏月基因的受体。
研究员为此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在组织新成立的基因研究所里,在没有上报五巫女的情况下,私自进行了基因提纯的私人实验。
为此,研究员早在趁着巫女们和组织里的人在这一周里纷纷忙于巫女仪式的机会,她经过了地狱般的磨练,居然在清醒状态下独自将夏月基因从她体内完全提取出来,当提炼出来的那一刻,她觉得她如同丢失了她的核心与灵魂,同时莫名其妙的似乎也伴随着发生了许多其他的变化,其中也包括她本人的内心话语。
研究员这时才开始有些害怕了,基因研究她并不畏惧出现新的未知情况,可是她最担心的是造成相关的心理问题,她不想在见到夏月之前,依旧就只是一个不言不语,只是关在实验室里进行基因建设的怪物。
研究员赶紧打电话咨询组织里自己的心理研究人员,现在没有人会理会这些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巫女团身上,所以他们对于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会有同事来咨询他们感到喜出望外,并对她的这一突发情况大为重视。
十几个心理研究人员集中讨论的结论,跟研究员自己通过心理专业书籍读书在身上查验出来的差不多,常规上来讲就是社交恐惧症,而在深层心理层面上恐怕也带有孤独症的症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