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饭当时天宇挣足了钱,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事业,也可以直接到饭馆子去端,做家务只是浪费时间、而时间是神,任何浪费时间的人都是罪人,那么做家务简直就是在亵渎神,这就是他受的教育,干净利落的将日常生活通通一概抹去。
时天宇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精英教育,他的父母自然是精英一流,并且他们并不像他这样愿意屈居一隅,他们在国外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项目,一连好几年不回国是非常正常的事。
可是有一点,他渐渐察觉到,时天宇受到的所谓家庭教育,无非是把他们自己制造成神,即使他是他们的子女,可是更重要的,必须把他们当作神来景仰才是最正常的,那么他的日常就是侍奉神,用他的成绩和工作表现以及日常生活里的一举一动,要符合父母神一般所制定的规范;
当然,时天宇还有两个哥哥,他们都比他有出息的多,伴随在父母身边,近年来也在国外开始带起了自己的项目,刚开始,他们在国外都只是旅居,最近都有了定居的念头,只是还在考虑在哪个国家而已。
时天宇就这样在无形之中被他的神圣家族抛弃了,留在原地,再也无法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就这么不上不下,没有任何根据的拖一天算一天的活下去,以往他还有他的专业才能可以用于自傲,现在他连什么都没有了,无法将他自己跟其他人区别开来,更无从真正的建立和他自己之间的关系。
时天宇真的很希望在这个时候一无所有之中,他作为男人的自尊会使他憎恨夏梦,又或者是,他用女人的心态来嫉妒夏梦都行,这样至少减免了他自己无能的负担。
可是他恨的不是夏梦,他恨他自己,时天宇也没有办法嫉妒夏梦,他连夏梦身边的人去嫉妒都有气无力,因为他知道对于一般人稀松平常的能力,他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时天宇像一个高速运转中的火车头,突然撞在了没有穿洞的山上,一切都只有在不断的破坏中继续被摧毁,他所有的动力产生的毁灭,给他带来的是对人生所有的幻灭。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死,时天宇想要自杀,也许能够引起夏梦的注意,可是这一点他宁愿夏梦不再关注他,她对他还是陌路人的时候,就这样将未曾开始的就此终结了罢。
当时天宇有了此一想法、并且严肃的思索了种种方法将近一周的时候,他最终选定了,坠楼而亡,速度最快,也最容易做到,城市里任何一栋高楼都可以达到让他快速死亡的目标然后正当他想到这里,确定了下来。
时天宇手边电话铃却响了,他还是那个执意不用手机,执拗着用老式的电话机保持通联的人,这样最起码他做实验或者心理案例记录整理的时候不会受到莫名其妙的干扰,这点对他来说很重要,在单位工作时间内完全不受任何打扰,这就是他对他自身生活唯一的标准和自他要求。
此时他带着心愿已了的心态,无视于平时这个时间点他从不会接听电话的习惯,勇敢的接起了电话,哪知道这通电话,却成为了时天宇生活的转折点。
“你一天到晚在屋里关着,瞎想什么呢?”他的内心话语借助于心理督导用洞彻一切的话语一语中的的问时天宇,他打了个哈哈随即问他:“有何贵干?”
心理督导简单明了的对时天宇说:“我有一个远房侄女,需要你给她做心理疏导。”他正想进一步问她的具体情况,可是内心话语却借助于心理督导的口对他说:“他侄女上了初一之后,就不再跟任何人说话,也不再出屋,连吃饭都只在她自己的屋里。”
父母站在她的房门前,连续劝说了将近一个月,这才获得她金口一开、能够跟她商量了一下,那就是她可以通过通信的方式,可是只是以笔友的身份不是以心理咨询的关系,并且每周她只会接一封,也只会回一封。
家长说她除了不见人之外,其他都没什么,她的学业也在自学,每次交去老师批改,都是获得优良,并且学校大考的时候,她也会到学校考试只是通常都是在40分钟内就提前交卷离场,可是考分几乎是满分,所以就她个人的学习能力来讲,她的家长们并不担心她,倒是担心自己这样普通的父母能不能够教导的好她?
他们期盼着或许时天宇给她带来一些正面的影响,使她能够渐渐的从她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
时天宇无论再怎么扭曲现实,不断自我改造人生,都已经再没有任何意义了。巫女离场时,五巫女的做法已经被对她的所作所为洞若观火的大巫女视为背叛,她之所以放纵了她,无非是五巫女还有即使在仪式上利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