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包括往生,都是合法蓄养下被选中的夫妇试炼身心极限、寻求往生秘诀的手段,来玩弄人心,尤其是当那人是被自己生下的子女,被挑中的夫妇并不需要心狠手辣在明面上、也能将一切严酷而不留痕迹的虐待说成是爱的教育。
也许在街头上挨打还来得实在些,至少知道个为什么,即使两种情况都会使他无法反抗,那次街头围殴最后留下时天宇像一条被打瘸了腿的狗一样,即使一瘸一拐,还得东颠西跑。
其实有人如富婆还是愿意接受他的,照顾他,和他在一起,即使明明知道,自己的内心是比他更为寂寞的人。时天宇好爱那个富婆,所以他选择与她一起,继续伪装爱情。
钱和知识都是不睡觉的,可是他需要这一点在他想要考证的时候,时天宇充分体会到了:他把他所有的积蓄都是交了这一笔考试费,就是为了想在她面前争个气。
当他不想陪伴一个人的时候,就去追求上进罢。世间的男男女女都是怎么做的,时天宇自然也不例外。
无人凋落,只有人离去。时天宇即使那么混日子了、还是离不开夏梦。他已经深深明白了这一点。他好想她,想到他已经无法容忍他自己的单恋与上进,于是他去寻找到了一个信仰。
时天宇走进了婚姻,走进了家庭,即使和富婆的组建的家庭有实无名,他却成功的在那里葬送了他的一切,来忘记夏梦:家庭生活的秘诀就是执行死人的意志。
富婆去世过后,他被送进了医院,在精神病院里药物和孤寂的双重作用下,时天宇渐渐恢复了些许记忆,可惜这些记忆和他本人的力量一般毫不稳定。
时天宇只有一些片断的闪回和跳跃,却很难将这些记忆的碎片连起来,即使每个片段都那么清晰鲜亮。
金鱼记忆只有七秒,当人想要不断的往前冲、永不回头看的时候,人的记忆有可能只有如同心脏停摆最后那一刹那的平直线,不会记住任何人和任何事。
一直想要获得力量的他就处在这一状态之中,可是为什么始终有一点他无从摆脱?那一点就是她,他只有遵从她,才能够得到最终的归宿,时天宇就是这么在内心对待夏梦的。
可是时天宇现在却像一个盲人一样,明明可以看得见她、触碰的到她,却只有远远的观望、无论怎么努力,都走不到她面前。
除了在重重的阻隔之中,除了有其他人的作用和时天宇自身的金钱匮乏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无从舍弃他自身的力量,哪怕他控制不住、甚至记不得自己身上有一股难以言明的力量存在,他更没有来得及想过如何使用这股力量。
时天宇只是隐隐约约的记住是他将眼前深爱的这个女人夏梦亲手剁的粉碎、又将她尸身的残渣一点一点的拼凑起来,所有的记忆早已经在他头脑里模糊成一片、他判断不出哪些是真实的记忆,哪些是虚假,可是他始终为没能解救她的愧疚在心中依旧隐隐作祟。
愧疚使时天宇一直觉得是他杀害了夏梦、并且让她永生永世受到这样的痛苦,他无法摆脱这份记忆里的沉重、即使真实记忆早已消失在他的脑海之中,他对她无从施予救助的愧疚,却始终在一再卷土重来。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每一次他都更不敢相信她是真正的出现在他面前,如今时天宇唯一明确的是,即使当他走向她要经历重重破碎、就像夏梦本人的遭遇一模一样,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前行,哪怕受尽折磨,否则他追求力量,就失去了意义和最初的动力。
“我不想要你这么对待我,你不必当我的施予者、总是想要给我什么,事实上,无论你给我什么我都接不住,我对这世界没有任何留恋,我就是想看看你身上隐藏的那股力量到底要怎么才能激发得出来?”夏梦对时天宇这样说道。
“如果我要汲取你身上的这股力量、你会愿意全然的交付给我吗?”夏梦问时天宇,“我愿意。”他激动的对她说。
在那场几乎致命的围殴之中,匍匐在地上的时天宇在自己的一滩血泊之中晕头转向,听到夏梦这一番话,重又抬起头来,向站在他前方十几米远慢慢的爬了过去。
夏梦今天换了一双黑色的尖头小高跟,无论周遭是多么的泥泞,初春巷口的夜晚在一场春雨过后四处都是小水坑,她的尖头皮鞋却一尘不染,令他欣慰的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他,却也更像是随时可以拔腿离去。
时天宇焦急的额头沁出了汗珠,僵直的身体在他已经磨破的双肘支撑下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他一心想着好不容易他们可以独处一次,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