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往生时就会成为通道人,她出生以前,命运就是这么规定下来,作为往生通道人的最后试炼她明明经受过来了,可是即使是她的灵魂,也由于她是那个被组织选中的人,使她在任何一个藏身之处里的无处藏身,包括她自己曾经的身体。
如今时天宇也由于他自身涉及到了这股莫名的力量,开始了属于他自己的最后试炼,他作为被这股力量选中的人,也开始了在力量绞杀之间无处藏身;
甚至由它引发的无从言明的疼痛,会使时天宇想要把他自己的身体这样一个最后的藏身之处,也一并去掉,实在太疼了,如此贴身,昼夜不息。
从而时天宇需要除了药物控制之外,还能够有一些其他事情来分散他对疼痛的注意力,还好只有接管单位在清理旧资料时将大地之源的研究资料一定是当做垃圾处理,落在了时天宇这个清洁工人的手上:
他深信自己能够从病房消失、重新出现在A市的这个地点,不是没有原因的。时天宇一连一周里,只要一下班就不眠不休地看这些研究资料。
他觉得研究员还在这里,与大地之源创造出来的世界一起过着令人神往的日子,这些世界与人们也许就在他眼前的咫尺之间,只是时天宇还看不到而已。
时天宇想要研究出一种仪器使我能看到这些世界,这样也许他就能够与这些世界产生联系:他想要一个完全属于他自己的世界,自由自在。
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身上力量随着记忆的连贯、无形之中驱动产生的异像,组织很快察觉到了时天宇引发的这些变化。
就像警员触动的那个无尘之界吸取了他身体里的一切,使他只变成了一张膜,可是他只要在那个吸取他的世界生活,他就是一个正常人。
那么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可能性,即使是地球人也会有了多种多样的生活状态,这样世界之旅里对生活的开辟,就如同以拓荒来获得富裕的西部探险,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新世界之主。
时天宇并没有救世的想法,他想要一个静寂的世界,就像森林或海底,没有任何顾虑,哪怕就是在世界的边缘回荡,惶惑着没有归宿,也比时刻疼痛、却还要勉力维持日常生活角色要来得强得多。
“我的人生里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步获得什么非常力量或者有什么异能,可是我真的有了、在遇见你之后。”时天宇对自己说,他现在经常性的通过自言自语来保持在疼痛中的清醒。
实在疼得不行的时候,就不停的对内心里的夏梦说话,这对他的镇痛有奇效。时天宇遇见她之后,平淡无奇的人生完全翻了个个,原本只想要随波逐流的他、渐渐开始开始了想要成为她心目中的那一个他。
当时天宇得知他拥有的力量有可能会连她一起吞噬的时候,那一刻他真的退缩了,他实在不敢再进行下去。
无论是在组织举行巫女仪式时,时天宇对巫女们做的一切,还是他对于吸血的渴望,即使组织在把他丢出来之前,强行抹去了他的记忆。
可是被这股力量占据的他渐渐开始回忆起来某些零星的片段,即使破碎,也会星星点点的连缀在一起,在大殿上的时天宇不但变得陌生、他最不想摧毁的就是他在夏梦心目中的形象:他想要成为她的男人,永远替她挡风遮雨。
他再也不能够与那些催残她的人,混为一潭,也许在夏梦的心目中、哪怕她到了人生的最后一刻,又或者是她无论处在什么样的境地里,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都只是她的妹妹,这一点也不妨碍时天宇对她的倾慕与守候。
每一次破案成功的时候,他面对的都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只有踩在它们的身上,时天宇才能够在他年轻时造就辉煌,他不想他年纪轻轻就如此被淹没、就像在舞台上曾经光耀的她一样。
当他看到舞台上的她的那一刻,时天宇不知道他到底爱上的是他自己内心中的女性形象,还是夏梦本人。
“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符不符合我心中的期待,我都会一直守候着你、如果你不排斥,我还会永远陪伴着你,”时天宇对心中的夏梦絮絮叨叨的说。
“甚至只要是你在意的人,我都会按照你的要求一起维护,我多么想证明给你看、我并没有欺骗你,我并不是一个对你说谎的人。”时天宇心声流露的同时,几乎要双目垂泪。
可是时天宇要展现在夏梦的面前,就必须要动用这股被他强行压制下去的力量,它就如同新型病毒一样,如何发作、发作起来会影响到她或其他任何人与否,他都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