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在接下来整整的一年里,她被自己同样是传统家庭里成长起来的父母,调动了方方面面的社会关系,进行了相亲车轮大战。
这使得她连做梦都在想自己第二天穿什么、举止要怎么才得当、怎么才能够体现温柔娴熟的适婚特性,仿佛要能结的上婚必须得有某种体质一般。
继而连续三次惨败而归之后,她不得不痛定思痛,找到了时天宇做她的婚嫁参谋。
原因很简单,时天宇认识花之梦婚姻介绍介绍所里的首席代理,按传统称呼来说,那代理就是媒婆,只是是男的。男媒婆也是他从初中以来的同学兼从小到大一个院子里的邻居。
可是男媒婆让时天宇的女性朋友做的第一件事,是让她先画一幅画送给他,一副别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专门送给他的画。
国画师与她的家人对此都很困惑,可是冲着他保媒保一对成一对、婚姻稳定程度有口皆碑的份上,还是将连轴转的相亲暂停了几日,她专门在屋里闭关绘画。
果然不出男媒婆所料,她画了一幅梅花,在寒雪里含苞待放。他小心地收起画卷,边收边对她说:
“你想一想,冰雪融化后,梅花怒放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回他一句:“时节不对。”
说完她若有所悟,投向他的目光带有探寻,他只是点一点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她低头想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告辞离去了。
今年6月份的时候,时天宇和男媒婆都收到了她和某位男士的烫金大红喜字的结婚请柬:时天宇这个一头闷在画画里面的女性朋友,终于明白了,她身边一直有一个她的默默崇拜者与关心者,他与他们两个都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小孩。
就是太熟了,熟到刚开始不太敢说、而到后来,随着年龄越来越长,原有的相处模式都已经太习惯了,谁也不想改、也不愿意动了,那就是什么都不说、只是日常。
正如傲雪之梅一直是他俩最喜欢的花那样,僵持不下,幸好被男媒婆即使点破:心若破冰,寒梅如春。
时天宇带着夏梦去参加了发小们的婚礼,当他把一对新人之间的故事在席间告诉她的时候,她问:“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帮他们写个专题,让他们婚礼更热闹些岂不是更好?还省点彩礼钱。”
夏梦说罢,连自己都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时天宇喜欢看到她笑的样子,她近来确实是越来越爱笑了,他对她说:“我不是想到在婚礼现场对你讲他们之间的故事,更有气氛一些吗?”
“可是你什么时候对别人之间的情感关系那么感兴趣了?”夏梦不解的问时天宇:“虽说是你的发小,你怕也有七八年没见他们了罢?”
时天宇闻言叹了口气,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楞了楞神说:“你说的没错,不过你也有你隔了许久没见的人,你是不是都快忘了你还有个妹妹了?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她。”
夏月不想再看到微信朋友圈里晒的美食图片,尤其是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对于一个体重超过七十公斤,身高却只有1米52的大胖子姑娘来说。
适婚年龄的夏月的罪恶,就是在亲人朋友,尤其是相亲对象面前彻底暴露出吃货的本质。
其实夏月也不想这样。可是食物既然已经为她而死,她愿为它们而生:她想为她的胃谈个恋爱。
夏月知道姐姐既然已经走入了婚姻,自然也是希望身为妹妹的她也能跟上,可是过去到底难以释怀,她往往在想要迎合姐姐、又往往畏惧自己组建家庭这一点上犹豫不决,来回错磨。
毕竟夏月曾经就是害怕自己变的跟母亲夏雨烟一样,继续不可扼制的伤害姐姐和后代,而自杀过的。
即使夏月被研究员克隆复活过来,可是一切都没有变,还沉淀在记忆深刻,她实在不敢再介入家庭,用吃来安慰自己。
夏月怀抱着对食物一再倾心这样的信念,伟大而平凡的她,决定在相亲席上尽显吃货本色:反正她是女生,饭钱不归她出。
其实夏月这么做多半也是出于自暴自弃:即使相亲失败,也多少要留给自己一点安慰,与其一次又一次屡战屡败,次次带回一颗渐渐空洞了的心,她宁愿至少还有一副饱饱的肚肠陪伴着她。
这一次的相亲对象是一位长相清秀、个子高高的男生,当时见面一打照面,夏月就知道以她的条件谈不成,于是坐下就吃,吃饱了准备就走。
奇怪的是,他从头至尾只是静静地看着夏月,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吃,只是等她起身要走的时候,他轻轻地问了一句:“你不认得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