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宇不能再忍受目前现状,他想要不一样的生活,还是想要权位来进行自主,即使他努力在日常生活中为自己与他人的交流,建立一个中心化的平台。
人最渴望永生。人对永生的渴望远超于权力之上,却又畏惧于承担永生之时自身的生命分量、借各种关系宣泄这种恐惧,在无形中扩散扩大为恐怖。
没有人会没有这样的问题,或者说,若这对人来说,不算是问题,此人非常珍贵。无论是夏家姐妹,还是时天宇,都太过于努力要维护常规,结果把自己给弄得支离破碎,只好彼此回避。
所谓的好好休息,也只是以往梦魇的继续,只是假装不知道。时天宇努力营造着夏梦始终是优先于他的、无论如何。
这是时天宇对他自己自身局限性的尊重:他自身不断的吸收着女性身上的某些特质,并借助于男性的社会优势发挥出来,这会给他自己一个位置,同时,即使他有了一个位置,他还是不明白主宰性到底如何。
时天宇会时刻体会夏梦,珍惜得如同宝贝一样,却从来没有去看过华家姐妹,让自己的亲生孩子在夏月身边。
中国家庭根本功能在于“替”,生有生替,死有死替:小孩是家长的殉葬品,多多益善,小孩长大、建立自己的家庭主权过后,也可以公然把自己的家长当作殉葬品。
这是一个死循环,借助于随时随地可决定他人生死,来逃脱死亡、陷入永生的幻觉。人的独立,就是独立于此,依赖于自己、哪怕是痛苦,建立真正的生活。
从而在夏梦她自己的家庭里,顾好她自己,就是最稳定的因素。连带着夏梦一起,对于曾经和夏月以及华家姐妹建立的家,并无留恋。
并且夏梦自觉这也就是照顾好了时天宇。而夏月即使心有不甘,也早已默认做替,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自己的小孩。
夏月想要找的老公也应该是早已安享如此,他是那个自认自主的小孩,他的任务就是继续炮制殉葬品,不管是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家长,自己的小孩:
夏月的老公应该很完美,从而她也不得不很完美,从而她也不得不要求她自己的小孩更加完美。
而华家姐妹在法庭供述过后,即使回到现实生活里相互扶持,也只是为自己不够完美、不足以达到殉葬品的资格而独自伤心而已:人没有办法化解自身已经默认了的并竭力维护的局限。
夏梦成天就沉迷在这样的自我催眠中,以为只要能照顾好她自己,每天休息好:“我就在解决这所有的一切、顾好这一切,这样的我才是真的我。”
华家这两个小孩如今是在夏月的庇护下,一个终于有了一点点释放出来的个人空间,而另一个则不得不自己来探索周围的世界了:
华月容在作文课上练习自己的句子,反复提到七八次以上,都是怎么缩回到被窝里去,她原本不愿意来到开敞的空间,一目了然;
同时夏月也直截了当的告诉了华月容:“你还是原本如此的话,就会跟不上了、并且也没有人能够庇护得了你了。”
从而每次课的考核在学校过后,华家两姐妹还是得在家里经过夏月再考核一道,因为带大她们的夏月和夏梦没有给她们和自己做替之外的任何余地:只是夏月试图用食物来掩盖,而夏梦则缩到了她自己的婚姻之中、彻底不出来,既不接触过去的人,更不想考虑未来。
华家姐妹疯狂的喜欢考试,每一次做完考核试卷就暗示她们自己自由了、考核的就是姐妹们与她们自己联系的紧密程度,就像游戏通关重启一样,她们正在试图把自己当成是时天宇以往的不死人状态。
女性的情绪状态都是连在一起的,一个人变了、其他人都不得不变,夏梦和夏月两个人之间关系变了、其他人之间的关系也就不得不变。
这是一个变化的过程,富有活性的往往会带来痛苦,她们全部都在现实生活中找到了属于她们自己的沉迷。
“谢谢你,梦,我很想你。”夏月知道夏梦在有意无意的回避自己,她一如既往的把自己的心思放在日记里:
“我想把我自己私有,这样我才能真正给予。在我没有做到这一点之前,我没有办法产生属于我的来给予你什么;而当我做到的时候,我就是你的。”
时天宇做不到这一点,他尽力在金钱允许范围内,使夏梦想要到哪里散散心就走到哪里,他却自知道自己是多么虚伪、在她面前装扮出他还有正常人的心态或者说是温情。
时天宇自己都觉得他在这个婚姻家庭里是有多压抑、可以放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