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宇可不想就像夏梦现在做的一样,如同在装潢时不可能把厨房和饭厅之间的接手桌设计得冠冕堂皇,而厨房只有个柴灶。
如果没有和夏梦一起经历过的种种,时天宇自己也对自己说过:“若我自身没有问题,在进入独立探案的胶着状态中会很难深入。”
可是这并不代表之前的普通探察阶段和任何同事们一起,没有任何区分,也扯不上需不需要有问题的问题,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得做到探长这个位置:人有四肢五脏六腑、却只需要一个头脑就够了。
时天宇对于自我的保持只是出于内心世界里的办案确实要求自觉,这可不像《盗梦空间》中那样随便把别人的思想拿来剖析、否定和重塑,这是违反内心世界里基本伦理,也是违反人性的。
现在专业领域里已经没有精神病的说法,只有保留精神病性的说法,修改原因和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美国把同性取向从精神病症状中剔除一样,避免贴标签。
人对自身分裂的认识总是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时天宇觉得太过于拘谨、反倒是显得小心翼翼,不怎么习惯于接触内心世界似的,他个人挺喜欢随手贴个标签在那里摆着,哪怕是临时自己想一个,也坚持要贴。
反过来,这也说明,心理学现在的内心世界里,可能和外语一样,想回避也回避不了:且先不要说一个人了解这个人自己是一个人天生的使命,仅凭着要想省点咨询费的想法,也得能了解多少算多少。
经历了组织和警察局探长职位之间几次三番的倒腾,时天宇并不限于学科和行业,他认为在学科和行业益加细分的现在,一个人的生存必然要求灵活性,保持灵活就涉及到创造。
虽然自身人格分裂也使时天宇觉得暗自焦虑,他急于和夏梦离婚,也在于不想让亲近的人看到他痛苦不堪的样子,至少分裂对他的工作还是卓有成效的。
分裂不一定能够创造,可是创造必然导致分裂:美国就是一个抑郁者建立起来的,林肯要不是抑郁的压迫和催逼,就不会那么拼命地在一个处于无政府状态长达十几二十年的国土上建立一个联邦政府。
也许时天宇就是太过于追求健康了,健康到非得把自己的心理状况拖成跟其他人一样,这样不但对他人处于保密状态,对自己更是。
从而时天宇还是只能说:“夏梦,有空一起看看片吧,嘴皮子也磨得差不多了。我跟你提的离婚的事,你还真得望心里去,别不当回事。”
夏梦却觉得真正要体会到内心世界里,就得反复的经历自我剖析,只是明面上没跟时天宇提及过,她不想戳破她自己在他面前营造的形象。
自我否定,再自我重塑这样一个过程,是幸还是哀,夏梦觉得以前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好的内心世界里探察者首先自己得是个精神病,虽然表达有点庸俗,但她却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她始终不敢轻易触及这个领域,尤其是重创回归之后。
她承认自己这样的做法,有可能直接导致了她个人婚姻的失败,尤其是和时天宇之间关系的维系,夏梦只能半是安慰的对自己和他说:
“怎么说呢、能学到东西我就觉得很开心,以往自己虽然聪明、也单打独斗了那么久,一个人的专业和大脑总有时间的局限,不可能任何东西都能掌握,我承认我的无知,要学的太多,能在各方面和你一起探讨,此生有幸。”
时天宇摆摆手说:“客气了。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签了罢,告诉我、我会来拿。”
分析只是展示人类无知的程度和领域。探案也只是分析的一种方式,任何层次丰富的的生活中的可能性不可能展示结果或结论,或是什么因果关系,它只是集聚了大量的相关因素,指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从而,不管是对生活中的可能性的分析还是对人自身的分析,一旦分析形成,就已经成为过去,不符合真实状况了:事态在分析的过程中已经发生变化。
只是分析可以展示自我的无知。现在时天宇倒是用养成了的记笔记的习惯,也用在自我记录上,留下这些文字,也是方便他自己隔一段时间来翻检一下自身的思维变化:
若有什么地方,时天宇发现自己还是一成不变,那里估计就是他自身的局限,得找个方式方法化了。
这时候,对于时天宇来说,世界跟以往都不一样了,不再是充满着单个的人,而是图象、文字和情感综合在一起的,只是一个小石子,心才是那个微波荡漾的湖;湖光山色,体会或是分析什么的,实际上也只是在煞风景:对风景观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