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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爱恨皆恐怖

现在他可以随意使人生死,反而一切倒不好意思去计较什么了,无论是时天宇对别人做过的、还是别人对他曾经做过的,然而事实毕竟还是摆在眼前。

时天宇唯一放不开的,就是他着实不知道,自己明明已经那么强大,为什么夏梦哪怕在梦境中、还是不依附于他,反倒对从小到大折磨她的母亲依旧依恋?

连她妹妹夏月他都很难容忍了,更不说夏梦和她妈夏雨烟之间,时天宇更是无法接受,他真的明白不了,他一个人坐在卧室里反复琢磨,即使连自己对组织的依赖,都没有到这样一种登峰造极的地步。

时天宇倒觉得一方面是夏梦的个性,还有一方面,是这次连着看过她那么多重梦境才逐渐意识到,她在梦里想要表达的思想触及到人性尤其是女性内心中的真实,倒不在于其表现内容和表达手法。

夏梦的母亲角色因为在意识边缘中漂流被架空了,她在女性与母性之间寻求一种平衡点,试图兑现从母亲角色对自己作为女儿所做的承诺,由自己来养育她自己。

直到最后一场梦境里,夏梦似乎如同换了一个物种,以另一个她试图保护最终依旧被街头危险生活夺取性命的小女孩出现,和着一个曾想因为夏梦的人格变异杀死她的小女孩一样的女人一起,眺望着荒凉的街头。

这个被废弃的街道,代表着夏梦早已无从寻觅的母性角色:无所谓道路,无所谓希望,只有无尽的探索中不断的死亡。

时天宇已经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来自于他个人的设定,还是他情不自禁的依从了夏梦的女性意识崛起后女性思想发展的史诗性死亡。

对于夏梦身为女性,时天宇还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她做出了艰巨的努力和创造性的探索。没有独立有效的个体存在,群体只是乌合之众,暴君培养出的暴民。对于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她用女性的方式动用了她自己的智慧和潜能,可是不得不说,依旧死在他手里。

不厌其烦的死亡,对于夏梦来说,无论是在时天宇这里、还是在组织和母亲那里已经算是一种成功,只有她的妹妹夏月,不赞同姐姐夏梦这样的自我毁灭、却又只能眼睁睁地干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承诺,即使舍弃了生命,变换了物种,甚至接受承诺的人已经消失,哪怕换来的,不过是一场废墟和一条未知的道路,可是作为一个做出承诺的人,不管如何,都会去达成:不论结果,不记得失。

也许在做出承诺的同时,一个人就成为了战士,每时每刻都是战场。时天宇不记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承诺需要兑现,最后在地下室里悬在钢丝丛中间的夏梦并不是在求他,她是在求她自己。

就在这时,时天宇内心中的女性特质得以释放,突然他的卧室房间里撒下阵阵花瓣,花瓣轻舞得很清淡,片片碎片缠绕在他的发间,与他自身力量一起同为他至爱,那一刻他专注了然的神情也非常的吸引人,异常动人。

可能很少会有人把时天宇看成是女人,连他自己也从未这么想过,可是他觉得也许是自己对夏梦真的是非常深情到了枯索的地步:他宁愿自己就是她。

人有时是会对没见过几面就不得不挥别的人情牵挂怀,甚至是在见面之前,时天宇在缺乏力量之前,以为自己只是想要占有她,当他在获得力量的过程中,一次次占有她致死的时候,他只是一再气恼她会跟他之外的人产生亲密。

如今,时天宇闭目回想内心里的夏梦,能真正留有深刻印象的,只有片片花瓣碎片,红得像血,它们随着几率在彼此粘连之中旋转着破碎,就如同她在他手中的命运:

无论是少女还是少妇,杀人还是被害,幸存或是泯灭,夏梦一次次在寻找中出走,时天宇却用他很独特的方式在帮助她平衡寻找与遗失,让她无缘无故的死,使她以为失落的从来没离开过,离不开时依旧无法派遣内心里深深的失落感。

再把她的生命葬送到他手中,时天宇在对夏梦残虐之间互动时,美与野性糅合得惊人,就如同这场花瓣雨中花朵们垂死的舞蹈。

最后的夏梦即使已经垂垂老矣,却是时天宇看到最有女性特质的她,就是在规定性的男女角色与价值框定里,他始终认为女人就该在生产后逐渐老去,如同母蜘蛛最终蜕掉的皮、死前要将营养全部耗尽。

人类群体里必须要有人来做牺牲,而有一类人的牺牲是最根本、却也是通通忽略不计的,那类人统称为女人,时天宇原以为心中的女性特质的绽放只会是自己再有力量也沦为牺牲品,却原来只是使他更加明白如何动用自身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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