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说这话的时候,时天宇的头一直低着,她完全看不到他的神情,而他只是默默的接了过来,直接打开了包装袋,将福饼塞了满嘴。
时天宇吃着吃着,眼泪就莫名其妙的流了下来,叶予见状知趣的退了出去,没有再问他什么,顺手把办公室的门也带上了。
叶予正要回身,迎面碰上了匆匆走来的法医,他手中拿着一份医检报告,额头上沁满了汗珠,一看到她,就立刻对她说:“时队长回来了吗?我刚才打电话给他,他的手机也是忙音,尸检有了新进展,我必须立刻向他汇报。”
叶予赶紧将法医拦了下来,她一手接过法医手中的尸检报告,另一手扶着他的肩,带着他往回走,边走边对他说:“你放心,尸检报告我收着,时队长一回来我立刻告诉他。他没事,只是在路上碰到了几个有可能是潜在的目击证人,在询问案情的时候,出了点儿岔子,现在正在处理。”
叶予不知道这些天来时天宇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可是她只知道现在的他急需要一个人呆着静一静。
虽然叶予一直很好奇时天宇到底跟夏梦的关系如何,因为他们新婚过后,还没有到一个半月,他就经常性的住办公室。
这在以往组织对她还有控制力的时候,虽然方便了叶予监视时天宇,可是也使她暗暗的开始关心他的婚后生活,尤其现在组织控制力已经彻底消失,她很想当面问问他跟夏梦到底怎么了。
每个人的生活都得来不易,尤其是他们这些曾经不得不跟组织纠缠在一起的、残余下来的生存者,唯一能够为自己所做的,也就是珍惜而已。
叶予真担心时天宇想不通这一点,非要去找组织泄恨,可是看见他对福饼的反应,她反而真的放心下来了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也许会感到疼痛,甚至进而不断的受到伤害,可是最起码的能够感受到关怀,接受来自于他人的关心。
自然工作也是马虎不得,这个连环系列案件接连不断的出现受害人尸体,就在近短短的一个月内,也正式上面有人在南巡到A市的时候,这正是时天宇断案神手出头露脸的机会,当然也更是职责所在。
对此,叶予实在不敢怠慢,她边翻看着尸检报告,边随着法医来到了尸体检验室,他告诉她,在尸体口腔中发现了一些玫瑰花瓣,确认植物源头一度妨碍了尸体焚烧情况的报告时间。
花瓣和花粉都不是本土甚至不是本国植物,它是一种杂交后的圣诞红衍生系列,迄今为止,只有在英国皇家植物园中还有十几株原本。
当中国A市公安厅借助于外交部门,向英国皇家植物园要求该植物的种子和花粉等整个植株的所有植物活体切片的时候,却被对方以保护原生种为由做出了拒绝,公安厅不得不再通过国际刑警组织,通过联合国国际公约,以证物检测为名再次向英方提出申请。
在此期间,尸检中所有的性状都表明,花粉吸入程度未及肺部,但密布于口腔、鼻腔和喉部,不可能是在受害人被害时挣扎搏斗中进入口腔,而是在活体在已经开始呼吸微弱、逐渐成为尸体后的一段时间内形成的。
这意味着受害人在生前有可能受过长时间折磨,同时不排除有凶手将花纳入受害人口中的可能,有可能是一种记号。
尸体腐.败程度是普通状态下的一倍,有可能是遭受什么特殊化学药剂的侵蚀,叶予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她实在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夏梦可以轻易将尸体化成灰烬的粉色药剂。
这种粉色药剂一度被组织收入检验,试图模拟再造,却由于始终不知道药剂中关键的些微物质到底为何物,而最终不得不作罢,只在药物库存中保留了一个样本。
可是即使是这样,尸体也只是被蓄意加快了腐化,并没有立刻就凭空消失,尸体性状有可能是和夏梦炮制粉色药剂是同一个性质的药剂,可是确实是会产生不同性状的两样东西。
法医看见叶予在自己对她做检测介绍时,似乎有神游的趋势,他将活页夹一合,不满的说:“我说的这些,可是过年通宵加班辛苦得来的,包括联系公安厅去获得玫瑰花切片,你却在这里神游?”
叶予却对法医微弱的抗议视若罔闻,她仔细的核对着尸检报告和尸体身上的对应痕迹,对他悠然的说:“所有尸体空间中被压缩至死亡的那一系列细节,在时间线上的重新展开,就如同花瓣绽放的那一刹那般的云卷云舒,探案是一个诗意的过程,只是你还不懂得享受。”
法医闻言叹了口气,他以为一个刑侦队长时天宇就已经够神神叨叨的了,没想到眼前这个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