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宇在阵阵头昏眼花之中,什么都看不到,眼前只有一台聚光灯将他打在光圈中间,光圈外的人和事物他什么都看不见,这束强烈的聚光使他像瞎子一样。
时天宇只有通过引对方说话,来试图一点点通过蛛丝马迹来确定自己所在的地点。“那是我赋予了他们更深层意义的存在价值。”那人冷静的说,并不觉得他的插嘴有任何突兀之处,可能是和头脑中的自己争辩惯了的缘故。
现在的时天宇提出的问题,无法是他头脑中的另外一个声音而已,这样的场面似曾相识,时天宇曾经和夏梦也做过这样的当面对质。
时天宇发现当一个人已经下定决心,将杀人作为一种正当行为的时候,完全没有必要再跟对方进行争执,那样做只是在跟自己过不去而已。
真理在绝对意志面前是永远不可能越辩越明的,于是时天宇换了一个话题:“可是你为什么要在杀人过后,还要浸泡尸体呢?这种行为既不能掩盖你的罪行,也更容易将杀人过程复杂化,轻易就暴露在他人眼前?”
那人不免嗤笑一声:“我不像你们这些俗人,总是记挂着世俗利益,根本就没有办法做研究,要想做彻底的研究,必须要放弃一切利益,甚至包括情感利益“你是说你在这里过着像苦行僧般的生活?”这下轮到时天宇有些好奇了,只见对方一抖袍袖,伸手将兜帽摘了下来。
“外国人?你是从哪个国家来的?”时天宇终于第一次看清了他的相貌,不由惊讶的问道:“你到这里来,对你的实验又有什么助益呢?”
“你错了。”那人威严的伸出右手,食指点着时天宇说:“我是正宗的中国人,你们这帮愚人总是会被容貌所迷惑,轻易就做下判断,也不管事实本身是如何。”
时天宇这下彻底不明白那人到底在说什么了,他只好缄默不言,深深的低下头去,免得说错了什么,招引着面前这位所谓的中国人对自己再做出什么进一步的举动来。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我最讨厌我对人说话的时候,对方不看着我了。”那人冲上去,把时天宇从地上一把揪起来,冲着他的腰眼,就一拳接着一拳狠狠的揍了下去。
时天宇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看上去如此的细瘦,力气却大得惊人,如果他不是没有痛觉的话,恐怕捱不上两三拳就彻底的又晕过去。
时天宇觉得自己要是一任对方再这样揍下去,仿佛自己就在遭受腰斩之刑一样,可是他的双手都被反绑在身后,用粗大的尼龙船索绑得紧紧的。
现在时天宇对他自己的双臂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他绝望的看了看头顶上的一个挂钩,心知很有可能此人会将他打够了之后,倒吊着挂起来。
那样不到半个小时,时天宇的双臂就整个废掉了,就算他没有痛觉,感觉不到,可是到底还是失去了功能,他可不想遭受到这样的命运,让自己的人生今后都在所谓的身残志坚中度过。
于是时天宇忽然心生一计,想起了以往在被A市心理医生岳冬雷做催眠的时候,对方进行心理操控的一些技俩。
于是时天宇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找回自己早已经被揍麻木的胸腔仅存的一点感觉尽量提升嘴角,笑着对对方说:“你知道吗?即使你说你是中国人,可是你连中国人的基本社交礼仪都不懂。”
那人可不接这个碴,继续对时天宇拳打脚踢,他却坚持说道:“中国人彼此之间说话,没有必要非要盯着对方的眼睛,对于中国人来说,说话一直盯着对方眼睛,这样的做法,如果是在不熟悉的人之间,就是一种严重的冒犯和挑衅。”
“再者说了,如果说话非要吵着别人说话时看着你,那恐怕是你对如何从言语交流中获得对方的意图,完全没有半点自信,才需要靠紧密观察对方的神情来进行确认。”
“我不知道你到底属于哪一种情况?可是你因为我、在你对我说话是没有看你的眼睛揍我,就已经足以说明你不是中国人。”
“一个你自己并非你自己口中说出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着充分的自信,这也就难怪为什么,即使你打着研究的幌子,可是实际上也只是一个猥琐而见不得天日的杀人凶手而已。”
对方闻言渐渐住了手,时天宇也才得以在断断续续中,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全。
那人看着时天宇,问了一句看似完全不相干的话:“那么如果熟悉的两个中.国人,说话过程中一直凝视对方到底意味着什么?”
时天宇愣了愣,他的这一番说辞,其实也只是情急之中瞎诌出来的,即使并非是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