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渴望对夏梦自己带来的毁灭性后果,使她觉得自己愚不可及,却又即使不是甘之若饴、也在一再重复着同一个循环。
每当在她的梦境中,时天宇出现时总是那么含情脉脉,是完美的丈夫和最美好的那个人,更是在终究要毁灭的城市之中、唯一的那一个英雄,夏梦就无条件的向他缴械投降了,哪怕在虐待之中一再沉入更深的梦境。
每一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公主梦,可是每个女人心里都很清楚,不是真的是成为了公主,就能够遇到王子。
然而有一种情况最为离奇,就是在公主身边迟早会出现的那个老巫婆,在童话中是最不可能和王子有产生任何联系,然而在现实生活里,对王子最终得手的就是伪装成公主的老巫婆。
因为王子需要力量的庇护,如果那力量暂时不能来自于王族,那就必须暂时寄托于在某个女人身上,才能在保存自身的同时也维护了自己最大限度的男性的自尊。
那么这样一个女人想要能够适时出现,并起到通王子期望的作用,她就必须成为一个老巫婆,不但精于算计,还更懂得如何在关键时刻不断的死去。
“你醒了吗?我亲爱的妻子,我回家了。我不但做好了饭菜,我还会把天下所有的财富都交到你手上。”听到时天宇如常一般的甜言蜜语,他一直住在医院或公安办公室,那次在私人办公室见面之后,他渐渐又开始回来住了。
时天宇的住房中,户主还是他,夏梦自然不得不给他开门,她听到他如此熟悉的哄骗语调,哪怕知道他确实会这么做,随后便将她所有的依靠一概抽离,欣赏她期待落空时软弱无力的样子,既想向他寻求她的依托,又在已经产生了的害怕和畏惧之中,徘徊着犹豫不前。
这会使时天宇能够趁虚而入,更加深入的肆虐开去,那样的满足感几乎是无穷无尽的,而且对于他来说安全无害,甚至不需要付出多少力气或代价,只要用好话来哄她,再用符合话里只需1/10的事实来变相的满足夏梦,随即将自己说过的所有话通通推翻,把给她的所有东西全部撤回,包括感情。
一切就这么简单,这就是为什么部分的事实不但形同谎言,甚至是比谎言的陷阱更深的黑洞。叶予曾经私心里那么想从夏梦那里获得时天宇如何对待她的真相,当她的身处其中的时候,就会平生第一次的感到后悔。
时天宇一次又一次的对夏梦这么做,一次又一次的欣赏她失望的表情,她每一次她的反应都是让自己更加沉浸在粉色泡泡的幻想之中,试图通过沉入更深的睡眠,以此逃避来自于他的欺骗。
当夏梦的情感寄托在时天宇身上,以便能够彻底从对她母亲夏雨烟的记忆力,抽离出来,她就再也不能够离开他。
即使明知道受到欺骗,夏梦还一次又一次的像粘在蜘蛛网上,图劳无益的挣扎,在自我麻痹中逐渐地昏睡过去。
所有的表象都在逐渐流水一般的消逝,只有无尽的黑暗,预示着永恒的存在,夏梦要的不是一个黎明,而是一个再也不会醒来的黄昏,只是在时天宇的操纵中,这个黄昏永不坠落。
夏月终于还是忍不住重蹈覆辙,主动上门来和夏梦和好,自然又不得不被带入到姐姐的梦境之中,陪着她、坐在她身边,依旧是在客厅的沙发里。
夏月的再次的参与使得时天宇的兴趣倍增,他对于她甚至连欺骗都省了,只要将他和夏梦之间所有的生活细节都暴露给她看,她就会自行萎靡下去。
夏月只会随着姐姐的高兴而高兴,哪怕心中似有隐忧,也不敢说出来,随着姐姐的失落而无限的情绪低落,就像已经在分分秒秒中时刻代替姐姐辞世并不断死去一般。
女体的承受力到底有多么强大,或者说是深广,这才是在此一世界和彼岸之间,时天宇最感兴趣的事情。
不是他想要污蔑他自己,可是在力量的角逐之间欺软怕硬,确实是人的本性。时天宇真是充分的利用了自己这一点,在他对夏梦和夏月的操控中,对自己完全无害的情况下,才会使他游刃有余的享受这一切乐趣,令他不但乐此不疲,而且益加沉迷,完全不想脱身而去。
这可比打游戏或者断案总和尸体待在一起好得多了,时天宇已经想象不出来自己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过来的,他的老领导黄连成说的是对的,人都得有一点癖好,才能不被这个城市压碎,这句话现在成为了他的信仰,而他所做的,正是他的信念。
“你放过姐姐吧,”夏月趁时天宇思维稍微松懈一点,忍不住开口求饶道:“你放过她,你对我怎么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