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接下来能够做的,就是其他人在等待着这些能够毁灭的人,在灭尽世界之后,到底会创造出些什么、而新生出来的世界里,又留给他人多少余地。
叶予等自己内心中的激动平稳一些之后,拿起自己炮制出来已经由绿莹莹变得黑幽幽的那蓬草,在城市灯光消失之后的烛光下仔细审视,她心想:“评价对我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这只是些徒劳无益的废话而已。”
“就像这曾经无数次穿透我内心里的夏梦,把她变做蓬草,既是时天宇送给我、属于我的想法,也是他对我追命索魂的利器。”
叶予轻握着那蓬草,强行控制住自己想要斩草除根的念头。于今的她知自己无论如何算是暂时安歇下来,只要能够留在这里,她和时天宇的力量就会与日俱增,不久就会恢复他们被自我惩罚弄得残破不堪的身躯,导致毁损的力量。
即使时天宇明明知,在黑暗的尽头处,依旧是黑暗,可是曾经的祖灵让他张开了暗黑之眼,凝视住了黑暗背后的所在。
“为此,我不知是我到底应该感谢你,还是应该生生世世视你为仇敌。”时天宇心中暗自恨道。
就在时天宇和叶予这两位欢喜冤家终于视家里为藏身之所,算是相安无事的居住了下来,可是他们心中潜藏的愤愤不平,随着夏家姐妹在时天宇家中受制时时刻滋养他们的力量增长,这份怨气从家里中打了出来,驱动着他们之间共同的命运轨迹渐渐发生了偏移。
这些改变异常微妙,源于夏家姐妹关系中泻出的力量,不断滋长着同等的怨力增长。最早领会到这些改变的时候,正是一直在共同梦境中,不得不被迫旁观的夏月,她正在自己的梦境中蜷缩起来,无形中保护了她自己的灵魂,哪怕她的身体正在叶予散播出的毒素下逐渐萎缩。
当烈火碰到惊风,不是死灰复燃的蓬勃,就是风卷残云般的消逝。夏月以往不是在梦境中受制于时天宇,就是在无界里归于祖灵,一旦当她有了属于她自己的梦境,在受制时的怨力和依旧拘禁在无界祖灵身边的灵力开始自动汇合。
夏月甚至在这样的力量汇聚过程中,连叶予恩赐给她的层层灭尽的死亡能量,也通通一并吸入,使她不自觉的在自己的梦境中,召唤所有人的灵魂,居然逐渐构筑了一个完全属于她自己的独立世界,在无界与现实世界之间的平衡世界。
即使夏月无法干扰无界和现实世界里的一切,可是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是完整的,并可以随时召唤两个世界里的人,无论在梦里梦外,都听命于她。只是在这里,她虽然能够得到一切,可是却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尤其是对曾经受制于人耿耿于怀。
夏月将时天宇召唤至平衡世界里的大殿之上,她右侧身旁持拂尘的童子,看着搞不清楚状态的他一副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心想:“这样的委琐的任务,居然敢在得偿所愿的夏月大人面前显摆,真是不知死活。”
然而偌大一个重阳殿,将这一声小小的嗤笑扩大成带有回音的轰响,童子赶紧捂住嘴,低下头去。
一看到时天宇的就只是一心想要离去的夏梦回身望向童子,锐利的眼神中带有无形的压力,使童子立刻跪地不起。
还没等到童子意识到,在童子膝盖跪地的那一刹那间,从夏月瞳仁中射出两股黑色的射线,如同死光一般注入童子的天灵盖,童子瞬间化为一团灰烬,只留下一个拂尘,完完整整地掉落在地上。
夏月伸出右手,掌心向下,拂尘即刻回升到她手里。她爱惜地掸了掸拂尘,潇洒地一甩拂尘尾,将拂尘柄持入怀中,留下身后一队战战兢兢的童子,正要兀自离去。
夏月身后却传来时天宇的一声讪笑:“你即使成为了平衡世界之主,居然也这么嗜杀,要是在祖灵面前,我要是选择了告密,恐怕你早就魂飞魄散,你的平衡世界毁于一旦。可惜我宁愿保密,无形中替你受过,现在被你召唤到这里,任你摆弄,也算是我的一种自我惩罚。”
夏月闻声才终于回转过来,目光谨慎里透着邪肆,不屑的看着时天宇说:“那不可能,你早就已经死了,从来没有人能够逃脱的聊自我惩罚,你这个冒牌货,我要不是看在姐姐夏梦的份上,恐怕你的下场就跟这持拂尘的童子一样。”
时天宇不免哈哈大笑,对着地上那堆灰烬,滑稽的一打躬说:“实在不好意思,让你当了我的替死鬼,原来你是她弄死你给我看的,可惜这一招杀鸡给猴看,我没有领会的到。”
人海茫茫,两个特定的人要相遇,终究是一个未知数,连神也难以左右。夏月一生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