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方才一阵打斗,出得店门时外面的天已有了一层薄黑,陈玉锦觉得肚子有些饥饿,便去附近一家酒楼吃饭。
正吃着,只见外面一人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瞧,陈玉锦看去时,正是方才茶肆里那位灰衣少年。
灰衣少年见他看到了自己,便冲他一勾手,示意他出来。
陈玉锦不知他要做什么,便走了出去,冲他问道:“兄台,还有什么事吗?”
灰衣少年扯住他的衣袖道:“你跟我来。”
店主人见他还没付钱就要走,大叫了一声:“还没给钱。”
陈玉锦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了过去,同灰衣少年一同走了出去。
暮色越来越重,街道上行人也越来越少。陈玉锦跟着灰衣少年一路疾行,走出了大街,来到一处荒芜之地。灰衣少年却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陈玉锦心中奇怪,便冲他问道:“兄台,你是要带我去哪?”
灰衣少年道:“白天我不是砍坏了你一把剑吗?我觅得一把好剑,想要还给你。”
“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剑,坏了就坏了,哪里还要你还。”
“话虽如此说,但我心里终究过意不去。”
“那你给我还剑带我来这干嘛?”
“那可是把名剑,我不敢将它带在身上,把它偷偷的埋在这荒郊野外。看,就是那,你去拿吧。”
陈玉锦向他指的地方看去时,只见那里一排黄土隆起,上面盖了些杂草,应该就是他所言被埋的名剑。便走了过去,刚要蹲下去挖那黄土,只听“嗖”的一声传来,心中暗道不好,正想往后退去,双脚不知被哪来的野藤一箍,紧接着整个人向上凌空一翻,倒吊在了自己旁边的一棵大树上。
陈玉锦双手空中一阵乱抓,衣襟内所藏的银两银票连同那个装满“石头”沉甸甸的包袱便全部尽数滑落了下来。
灰衣少年站在树下弯着腰拍手大笑个不停,像是笑得累了,捂着肚子坐在树下的一块大石上,边捡陈玉锦落下的东西边说道:“陈玉锦啊陈玉锦,怪道世人都说你蠢,我看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冤枉,说给你还剑你也信,哎哟,可真是逗死我了。”
陈玉锦吊在半空中愤愤道:“哼!你这人没有一点江湖道义,我是因为信你才跟你来的,没想到你跟我耍阴招。”
灰衣少年道:“你说这话真是羞死人,一个小贼,还谈什么江湖道义。”
“什么小贼,你才是小贼,快放了下来。”
“你不是小贼,就你陈玉锦,一个流浪汉,哪来的这么多钱?还在这里和我嘴硬,也不知道是偷的谁家的钱,可真是要心疼死钱主了,不过幸好碰上了我,替他好好惩治惩治你这小贼,这钱就当是我为钱主讨回了,总归没便宜你这小贼。”
陈玉锦破口大骂道:“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叫你不得好死。”
“没事没事,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骂吧骂吧,我看看你这包袱里面都装了些啥东西。”
灰衣少年取过包袱打开,见里面无非是装了些衣服银子。将那些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像是很嫌弃似的用食指和大拇指夹住衣服的一个角角,道:“咦,看这寒酸的,衣服都快烂成一条一条的了还舍不得扔,留着回家过年啊,给我家拿来当做抹布我都嫌脏,当块尿片还想嫌透风。”
随手扔了出去,又将里面衣服裤子全部拿出来扔了满地。再看时,见里面露出几枝女人戴的发簪,灰衣少年将那发簪拿起,抬头看了看陈玉锦,问道:“你这发簪从哪来的?”
陈玉锦将头一偏看也不看他,灰衣少年道:“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定是当那花柳客留下的,哼!也好,全部替你收下了。”
伸手将那银票在衣襟内放好,系好包袱起身道:“不和你浪费时间了,我要走了,你就等明天哪个好心人路过把你救下来吧。不过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还是省省力吧,因为这里经常几天不来一个人,力气用尽了,饿死在这里可就不好了。”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开了,也不顾陈玉锦在身后“哎哎”地叫,拿了钱顿时心情大好,来到街上找了个最好的客栈大吃一顿,又要了一间最好的上房,像个没事人似的呼呼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床,问小二要了热水洗漱一番,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这天天气格外的好,早晨的太阳放射出万道光芒倾泻下来,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灰衣少年行走在这样美好的天气下,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身上,头发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就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