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道走下之后,走过一片田地,再穿过一片树林才能见到一条通向姚村的路。路的两旁是崎岖坎坷的山脉,这时山脉上已经被大雪封上,任何通向山脉的路都被厚沉的大雪给遮掩住了,看不出路径的影子。
天空一片阴沉,北风凛冽,羊肠小道两旁的积雪被疾风刮起,在半空中飘旋打转。顽皮的风与路人嬉戏时,将这些直接扑向人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打得生疼。
走在路上的行人除了要应对变幻莫测的劲风之外,还得防范脚下的路。大雪已经下了好几天,让本不是很宽的羊肠小路完全被积雪盖住,与旁边的山脉连在一起,厚厚的积雪都没过行人的膝盖,让人寸步难行,稍有不慎必将摔个四脚朝天,被附近的积雪掩盖。
童安南看着蜿蜒狭窄的小路,手中的登山棍紧紧握住,丝毫不敢放开。来之前特意换上的雪地靴已经被积雪打湿,膝盖以下部分沉没在积雪当中有近一个半小时,小腿部分一片麻木,没有任何的知觉。
若不是意志在坚持着,她怕在平路上都难以前进,更遑论在雪地上跨步行走。
而从开始就保持与她三米距离的白阳,始终像是在闲庭漫步,即使是同样在雪地里行走了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他也不见一丝狼狈。
脚下一个踉跄,童安南险些向前栽去,还是杵着登山棍才堪堪站稳。由于脚踝处之前受过伤,之前锥心的痛感再一次从脚踝处传来,童安南咬住下嘴唇,试图缓解那股阵痛。
也不知前方的白阳不知道是不是后脑勺处长了一双眼睛,还是时刻在关注她,童安南一停下来,他就转过头来,正好看到童安南弓着背,握住登山棍的双手指节处用力到发白。
他踩着之前的步子返过身来,扶起童安南,双眸带上关心:“安南,你怎么了?”
“可能是之前脚踝处的伤口没好全,刚刚又扭着了,这下旧伤复发。没事,让我歇息一下就好。”童安南挣脱开白阳扶过来的手,似有似无地避开白阳的接触。
“走的时间确实久了些,前面有一处积雪被清扫干净了,我们正好也可以在那儿歇息一会,我扶你过去。”白阳不由分说地强制扶着童安南。
童安南挣脱不开白阳强行的动作,半迁就着白阳的脚步跟了上去,可是她低估了自己的受伤程度,刚迈开步子就有刺骨的疼痛蔓延开,再加上过久在冰雪地里行走,小腿的血液也仿佛被寒冷冻住了。
很不幸地,她向前再一次栽去,而且还正对着白阳的后背,导致的结果就是她直接扑向了白阳的后背,前方的白阳一个不查,被童安南突然袭来的动作给扑到在地,在倒地前他一个转身后背着地,童安南就直接躺在了白阳的怀里。
刚扑到在地时,童安南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心惦记着脚上的疼痛。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正在白阳的怀里。
童安南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她只能说她最近流年不利,与白阳在一起的时间就没有一次完整过。
五味陈杂地从白阳的身上起来,童安南顺势将有些发愣的白阳从地上拉起来,略显尴尬地对白阳笑了笑。
两人起身时已经沾上了不少积雪,童安南指了指白阳身上的积雪,然后微微抖了抖身子,积雪从身上一阵阵落下。
童安南正专心致志地清理身上的积雪时,白阳就收拾好了,开始为她开始清理头上的积雪,她下意识地拂开白阳的手:“不用了!”
白阳的手停在半空,童安南感到周围的空气染上一丝尴尬,她生硬道:“我不喜欢被人的触碰。”
“抱歉,是我没注意到。”白阳收回了手,掸去手上皮肤的积雪,抬眼看了眼童安南。
童安南默不作声,仍旧清理着身上的积雪。待她清理完积雪后,她才抬头,冷硬道:“没关系,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姚村?”
白阳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地势,再看了一眼手腕处的表,道:“如果依照我们现在这个速度,可以在饭点前赶到姚村。”
“你说的那个肇事司机确定在姚村吗?”童安南对白阳依旧存有怀疑,她之前也有听过姚村这个地方,一个落脚在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的偏远山村,里面的人却几乎人人都是富豪,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钱从哪里来的。
“你觉得我会欺骗你?”白阳反问道,他能感受到童安南的怀疑。
“你多想了,我不过是想知道更多的消息。”童安南从地上拿起之前掉落的登山棍,拍掉上面的积雪。
“现在歇息好了,走吧,尽量在饭点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