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正长跪在门口，等待召唤。

……

新仁济医院。

说来也奇怪，艾丽的头不让任何人碰，她只信任苏楠一个人，别的医生摸都不让摸。

苏楠也是纳罕，莫非是因为自己和艾丽之间的仇恨太深，所以艾丽把自己记忆得也最清楚。在失去了前因后果的记忆时，艾丽只相信她有印象的人。

给艾丽理发，清除掉受伤区域的所有头发，足有一巴掌大的地中海。苏楠甚至想给她顺便把所有头发都剪掉，这样方便以后打理。可是艾丽不干，嚷着说那样太难看，苏楠只好灭掉了让她做尼姑的想法。

剪完头发后，苏楠开始小心翼翼地给艾丽洗头。

不洗实在不行，艾丽肯定是一周没有洗头，很远就能闻到一股咸带鱼的酸臭气味，头发上还有干涸的污血，令得很多头发粘连在一起，根本没法梳理，需要热水浸泡好久后，才能洗干净。

洗完头，苏楠又亲自送她去X光检查室拍片检查。

从拍片的结果来看，颅骨并没受到损伤，但苏楠知道，自己那一酒瓶子力量非常大，肯定是震荡了脑组织，再加上肿块压迫了记忆神经，这才造成艾丽暂时性失去记忆。

这种记忆丧失是暂时性的，不是永久性的。会随着时间的延长缓慢恢复，或者因为某种刺激，忽然打开了被淤塞的记忆神经通道，让记忆在短暂的时间全部恢复。

根据询问雪英艾丽的近况，苏楠判定艾丽的脑组织受到震荡属于比较严重的，以至于彻底改变了后者惯常的思维方式，让其彻底显现出人性中最美好的真善美。

无疑，这种变化对苏楠来说非常有用，他甚至觉得能用什么药物或者思想熏陶来固化艾丽这种思维模式，也就是给她“洗脑”。但是这种药物还没有发明，苏楠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研究这种阻碍人思维的药剂。

不过，洗脑有很多种方法，这些方法苏楠还是知道的，这些方法中，熏陶、周期性地灌输、催眠情况下的意识引导，这些都是非常有效的方法，尤其是后者。在致幻药物的作用下，不断地介入被洗脑者的思想中，改变这种思维方式，让其成为一种定式，也就是固化成因外一种模式。

处理艾丽的伤口，为她清创口、上药、打针，待包扎完毕，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如果让德国的那些同僚们知道苏楠竟然在医院干这种活，肯定非成为医学界最热门的话题。

苏楠并没有觉得累，只觉得这是在还债，甚至觉得这是在改造一个失足青年，要把她从魔化的模式中拉出来，加入到世界反法西斯运动中去。

改造人，不是改造东西，需要十足的耐心，苏楠自认为耐心不错。至于艾丽万一突然间恢复了记忆后怎么办，现在不是苏楠考虑的重点。

苏楠最不怕的就是解决艰难的课题，越是难以解决的，才越让他神经兴奋，才让他觉得做起来有趣，具有十足的挑战性。

“你饿了吧？”处理完所有治疗程序，苏楠对艾丽道：“你现在我办公室待着，我让人买了一些小吃，你先垫垫肚子，等晚上我让人送你回家，再洗个澡，吃好吃的。”

“回家？回你的家吗？”艾丽好奇地问道。

“是回我上海的住的地方。我要在上海上班挣钱，挣钱好给艾丽妹妹治病，你明白吗？”

“嗯，英子也说要治好我的病要花很多钱，我不会有意见的。”艾丽一边说话，一边看苏楠办公室的一些医学书籍，但是这些书都是非常专业的书籍，别说她以前没有接触过，就算是有些基础，也根本就看不懂苏楠这种特别专业的书籍。就算是有强大的医学基础，那也要艾丽学会中文才能看得懂，因为这些书和笔记使用的文字是中文，而且还是千年之前的古人文字。

看不懂什么意思，但是艾丽可以看懂里面的插图。

也就是当成小人书去看了，不过趣味不大，看着看着就坐在沙发上睡着了。苏楠只好用自己的大衣给她盖在身上，以免受凉。

下午下班前，宋乔峎打来电话，告诉苏楠地方约好了，约在在中心公园附近的威尼斯酒店。六点半，他会开车来医院接他。

想着晚上就要见二哥了，苏楠有些兴奋，看了一眼手表，忽然想起一下午没见到杜月海，苏楠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艾丽，苏楠摇摇头，“这些人真是没一个让我能省心的，唉~~”

杜月海其实早就回来了，可他并没有来找苏楠报道，二十躲在门房，拿着一堆买回来的报纸，看得起劲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