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目光。

“什么是义诊？”

“义诊就是免费看病吧？”

“免费看病？美死你了！现在的医院哪个是穷人进得起的？穷人得了大病，只能等死。”

“我看不一定，你们看那张海报，上面写的啥？”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开始的时候是围观，东一嘴西一嘴问问，到了有兴趣，就会有人上前问问心里的疑问。

“大夫，我这些日子心里总是发慌出虚汗，是怎么回事儿？”

“大夫，我痛经痛的特别厉害，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

有一个上前去看，就有第二个，也就是十分钟的时间，义诊台前的十个座位就坐满了咨询的人。

苏楠站在阳台上，看着这样的情形，微微点点头。

然后反身回到房中，叫来杜月海，把放在桌子上的、邱仁凯的处方和建议书拿给他，让交给黄雅琪的助理小夏，然后带着艾丽下楼了。

经过一夜的戒严，上海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繁华依旧繁华，贫穷依旧贫穷，战争的硝烟痕迹正在一点点地被抹平。

王财富昨晚就在值班室跟萧奇挤了一晚上，把苏楠在华清池怎么戏耍黑大大佬绘声绘色跟几个兄说了一遍，萧奇一直是羡慕地看着王财富，恨不得把这小子掐死，然后轮到自己去给苏楠开车。

“财富，咱们俩可是十几年的好兄弟，哥跟你商量一下。你到医院来做卫队长，我去给苏院长开车，你的工资瞬间就比你开车多两块大洋，怎么样？”

“萧大哥，这可不好吧？再说了，我这工作是老大安排的，我要是跟你换，老大还以为我偷懒呢，不狠狠惩罚我才怪了。”

“老大那里我去跟他说，你先说同不同意？”

“嘿嘿……这个嘛……这个嘛……”王财富当然是不同意的，但又不能直接否了萧奇，那样有点生硬，会让萧奇生气，“……这个事情以后再说，我在做些日子。到时咱们轮换着来，怎么样？”

“妈的，小气鬼！我拿你当兄弟，你小子却……”萧奇对这位同乡兄弟也没有办法，真是觉得自己运气不好，怎么没有跟着苏楠这样的有能力的大人物呢？

这一夜，兄弟几个聊了很长时间，自然睡得不是很好。当苏楠下楼时，王财富哈欠连天。

“苏先生，要用车吗？”一见苏楠，王财富马上精神起来，小跑过来，问道。

“要，我们回苏苑，下午再去商业街溜达溜达。你要是没睡好，就把车子给老杜开，让他陪我去。”

苏楠本打算今天不想干活的，但想着晚上还要有考试，上午回去要准备几套试题给大家。

“我不困，我能行的。”王财富小跑这来到汽车旁，打开后车门，等着苏楠和艾丽上车。

苏楠笑了笑，走了过去，让艾丽先上车，“财富，下午去的地方还真要由你带路，我估计老杜越是很熟悉。”

下午苏楠取得地方有点偏，那是个以前每次来上海都要去的地方，位于上海南面的松江火车站附近。每次师傅来上海，都会去一个尼姑庵里看一位故人，但是每次都见不到那位，可每次师傅都会带上贡品和香油钱。现在师傅不在了，他要继续师傅所做的事情。

战火纷纷，物是人非，也不知道那个尼姑庵是不是毁在炮火中了。

一夜没有回到苏苑，苏楠看到自己住的地方不禁有些感怀。

苏楠把这种情怀归结于依恋根的情结，每个人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先扎下根，只有根扎好了，才具备在那个地方长期生存的条件。

苏苑虽然是黄雅琪的，并非苏楠自己的的家，可这是他回国的第一个跳板，也就把它看成首先要扎根的地方。何况这里够大也够隐蔽，是一个潜伏身份最佳的所在。

苏楠的车子来到苏苑的门口，王财富按了两下喇叭，大门就打开了。

门房福伯一看是苏楠的车子，着急忙慌地去打开大门，然后恭候在门旁，目视这苏楠的车子开进去。

车子从福伯的身边开过去，只是一晃之下，但是艾丽忽然说道：“停车，他的眼光不对，总是看着杜，是不是有话要跟杜说？”

苏楠没有想到丧失了部分记忆的艾丽还是这么警觉，观察事物还是这么敏锐，看来被压迫只是很小一部分的记忆神经，根本不影响对已形成的本领和认知发挥。

王财富理科停住了车子，看向副驾驶位上的杜月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