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去了。是不是早点儿。”张帆有点不相信,因为她打算过一会儿再跟首长商量,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了。
“你没事儿我回去有事儿,所以今天就提前回办公室了。”首长说完停住了脚步,看了看满脸茫然的张帆,就要往回走。张帆一看可傻了眼,因为她知道今天首长没事儿,现在周围又没有锻炼的人,马上说道:“首长先别走,我还真有点儿事儿想跟您说。”
“你不是没事儿吗?怎么现在又有事儿了?”
“刚想起来。”
“不,你今天来就是带着事儿来的。”
“您怎么知道的?我没说呀。”
“全在你的脸上写着那,还用你说吗?”
“既然首长知道了,干脆就说了吧,首长是这么回事,演出结束后,兵团通知全体演职员休息三天,还不能与当地军民接触。”
首长说:“说得好,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休息期间不管什么人一律不准迈出大门,”
“那人家要是有事呢?”张帆问。
首长毫不客气地说:“有特殊事情可以请假,如果擅自走出大门半步,必须受到严肃的处理。”
张帆低着头,半响没有说话。
张帆盘算着,有什么办法能使首长的态度由阴转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什么好办法。
“怎么你有事,要是有事赶紧说,我该回去了。”首长停住了脚步,一边擦着汗一边说。
张帆好像看见了曙光,看见了希望,要抓住这个绝佳的机会,向首长说明情况。“首长,我跟您说件事儿。”
“什么事说吧。”首长坐在场边的长凳子上,听张帆说事。
张帆说:“首长,我和刘光北的事儿您是知道的,我也不瞒您,我想利用这三天放假的机会,到刘光北家去一趟,请您准个假。”
首长没有急于批准,说:“你对刘光北了解吗?婚姻大事儿要慎重。”
张帆说:“他的父母叫了我好几次了,我每次都说没时间,我想这次放三天假,上他家去一趟,一方面还了他父母的愿望,另一方面作进一步的了解。”
首长说:“你说的有道理。行,准你出去,但要按时返回。”
张帆听后高兴的蹦了起来:“谢谢首长,如果我们结婚,我第一个给您送喜糖,并请您当证婚人。”
张帆回到宿舍,脱掉军装,从衣柜里摘下买了很长时间的那套灰色套装穿在身上,拢了拢披肩的长发,戴上红白相间的发卡,脚踏昨天刚买的一双呢子面的黑布鞋,脚上套上花格袜子,往镜子前面这么一站,精神、洒脱、漂亮。
休息的兵营有着另一番景象。吃完早饭,三五成群的在附近遛弯儿的占大多数。除公园外,周围的树林儿和矮山都非常好,最适合休闲的人们来此闲逛;还有扎在屋里尽情地玩游戏的,玩扑克的较多,他们以往脸上贴纸条多少论输赢,不时传出一阵阵笑声;还有一些人心情比较沉重,他们趴在桌子上,铺展开一张张信纸,手握钢笔用心写着家书,笔尖下流淌着对亲人、对儿女的无比思念。
张帆悄然离开兵团驻地,独自一人朝天山屯走去。这里离天山屯只有三四里的路,没有特殊情况二十分钟蛮可以到。刚出大门儿,难得的好天儿,万里无云,微风拂面。张帆无不感叹地说:“天助我也。”可这话还没说利索,风口方向的空中渐显浑浊,“不好,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得加快速度,否则……。”她不敢往下想,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马上赶到刘光北家。刚才微弱的风逐渐加大,吹得树木开始摇摆起来,浅蓝色的天空云彩不断加重加厚,温度骤然下降,张帆不得不将冬衣扣得严严实实的,把手揣在衣兜里,缩着脖子,疾步前行。
送走了五谷丰登的秋天,雪花飞舞的冬天终于来临了。在接近天山屯的时候,酝酿了许久的风雪终于光顾了这片土地。一片片雪花从空中飘落下来,不一会儿,地上、树上、房顶上都变成白色的了。西北风像猛虎似地呼啸着,有几次要把张帆吹倒,害得她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她有这方面的准备,穿得不算少,连一直没有上身儿的军大衣今天她都穿上了,可是,那风还是一股劲地往她的衣服里面钻。这时,她看到路上的行人全都拿出了各种抵御寒冷的武器,什么棉大衣、羽绒服、围巾、帽子……就这样,有一些人嘴里还在说:“冷死了,冷死了!”
张帆身上落满了雪花,当她看到大路两旁的松柏,精神抖擞地挺立着,傲迎风霜雨雪的样子,她坚定了信心,勇敢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