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扑簌簌从俏脸上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滑过双唇,滴落在那个女人给她的文件上。这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委屈。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当她出来的时候,整个办公大楼都已人去楼空,她慢悠悠的下了楼。
时间过得真快,转瞬之间已是深秋,天气已经转凉,凉凉的风吹来,江雪把薄薄的蓝色齐臀风衣裹了裹,于是理了理披肩波浪长发,挺了下高挑的身材,走在回家的路上。
道路两旁的银杏树的叶子已经从嫩黄变成了金黄,扑簌簌的挂在树枝上,把一条路装扮得金碧辉煌,也散乱的铺陈了一地,踩在上面有微微的松软。但是此时这些景色在江雪的眼里却不是那么的金碧辉煌了,而透出的是秋天的寒意。穿过城市的小河里的水咚咚的声音,更增添了江雪心中的冷。
因为心情很差,江雪一路也走的很慢,到家的时候已经快6点了,丈夫李华文今天回家比平时早些,已经在家煮饭。看见妻子回来,笑眯眯的说道:
“你休息一下,马上开饭。”
“嗯”江雪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她进门后,径直走到客厅,打开电视,座在沙发上看了看,也觉无趣,又到其它几个房间转了转,最后走进厨房。
丈夫李华文一直在厨房忙,看见妻子进来,以为是她饿了,就笑容灿烂的说道:
“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李华文看了眼江雪,感觉妻子的气色不是很差,就放下手中的活,问道: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江雪没有说话,只是“唉”的叹息了一声。
李华文一脸焦急的道:
“感冒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江雪任然不说话,只是一脸愁容。这让丈夫更是放心不下,脸色一下就拉下了,道: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江雪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说话,丈夫李华文把手中正在切菜的刀重重的在案板上一顿,有些愤怒的说道:
“不可能!”
江雪其实不想在家里说自己工作上的不愉快。但是看见丈夫这样的急赤白脸的样子,终于没忍住,气鼓鼓的说道:
“今天真是气人!”
李华文立马抢问道:
“啥事?”
“啥事?”突然想到今天在廖英面前所受的气,心中的愤怒陡升,江雪语气中带点温怒:“还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丈夫李华文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妻子。
江雪看见丈夫这个表情,就有点后悔提起这个事情,但心里确实又不好受,也委屈死了,于是她把今天在单位发生的事情给丈夫说了一遍。
听完后,李华文放了心,只是一声叹息,继续一边做着事情,一边劝道:
“莫去生这些气,她也是50多岁的人了,让着点就对了。”
江雪秀眉紧锁,说道:
“我就是想到她既是领导,年龄也大了,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让着她的呀。而且自从到了计生局,她安排什么我就做什么,没有一点怨言。但是按理说,岁数大更应该懂得带人之道,不能太倚老卖老了吧!”
丈夫李华文继续说道:
“江雪,人家是局长,是一把手。忍一忍吧。”
江雪听见丈夫这样说就不高兴,好像戳到了她的痛处。于是气呼呼的,音调也增高了的说道:
“一把手!一把手!我也当过一把手。一把手也不能这样不讲理呀!难道一把手就是应该耍横无赖吗?”
丈夫李华文一听,反而呵呵的一笑,停下手中的活,打开了话匣子似的,用他那带着现实哲学的语气给江雪说道:
“江雪呀江雪,亏你还是当过党委书记的人,现在还是副局长,连这点社会知识都不懂。我看你还是受过去的马列思想影响太深了,还不如我这个整天关在教室里的教书匠看的明白。就从这一点就知道,你在现在的政治体制中是走不远的。
就以你今天说的所谓‘一把手’现象来说,现在社会都这样,你们单位是这样,我们学校也一样。校长和副校长的关系,你以为真的是像你们政府文件里面说的‘只是革命的分工不同’吗?哈哈哈,那是惑鬼的,那是教科书上这么写的。从副职变成正职,那可是千金难买啊!因为‘一把手’与副职的关系就是主子与仆人的关系。当了‘主人’,你就拥有了那个单位,那个地区的绝对资源,包括里面的人、财、物。移动不是有一句广告语,我的地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