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开元那时候还很精瘦干练,20多不到30岁,不像现在发福了。
看见解放牌汽车前面站着的5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刘开元开始也着实吓了一跳,但他定了定神,左手轻轻在司机的腿上拍了拍,又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绘有峨眉山风景的廉价的当时流行的“天下秀”牌香烟,给司机发了一支,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时刚刚才有的很时髦的一次性打火机,恭恭敬敬的给司机点上,自己点了一只,然后把剩下的多半包烟和打火机放在方向盘的仪表器上。
刘开元抽了一口后,安慰道:
“老哥,你就在车上莫动,我去。”
司机一把抓住刘开元,看了看外面的几个人,又看着身形单薄的刘开元,声音发抖的说道:
“小刘老板,他们那么多人啊!你……你不要下车,我们冲过去。”
刘开元看了一下周围地形,左边是百米的深渊,右边是陡峭如刀削的绝壁,只有一条窄窄的独路。心想,如果硬冲过去,有可能车毁人亡。自己倒无所谓,人一根毬一条,但连累了司机,人家还有上下老小一家人。
他感激的看了一眼被吓得浑身哆嗦的司机,狠命的抽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弥漫了整个驾驶室,缓缓的说道:
“老哥,谢谢你。如果我死了,麻烦你给我家的老爸、老妈报个信,尸体也不要管,就让它喂野狼、野狗。”
中年司机嘴唇动了动,还要劝刘开元,刘开元表情严肃把左手一扬,说道:
“你也把这车木材交给这些人,不要与他们扯筋。”
然后从随身的棉袄衣服里拿出了2000元交给司机,说道:
“这是这一趟的车费,我也只有这么多。”
说完后刘开元从坐垫下拿出一把明晃晃的足有1米长的砍刀,然后又从方向盘前的仪表器上的“天下秀”香烟盒中取了一支,点燃后,下了车,反手关好车门。他站在车门前猛抽了两口,把剩下的烟在脚下使劲一踩,向对方走去。
本来对方一伙人离汽车就很近,又看见刘开元是独自一人走了过来,他们以为会交涉几句,那知道刘开元根本二话不说,快速的走到他们面前,出刀就直取带头大哥而去。
这是他们始料不及的,完全超出了他们的出牌顺序。试想,在荒山老林里,一个人面对5个壮年汉子的时候,在一般人的想象中,弱势的一方这个时候都想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用话套关系或者财物打发,而且就眼前的情形,刘开元不仅是弱势的一方,而且是弱爆了。
但刘开元却是剑走偏锋,根本不与对方理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其“王”,当刘开元已经刺到了他们的带头大哥身上的时候,其他的几个人不是没有反应过来,而是毫无反应,他们的带头大哥已被刘开元的长刀狠狠的砍在了身上,顿了几秒,几个人才马上一哄而上。
此时的刘开元像一条疯狗一样,根本不理会周遭的一切。疯狗很可怕,但是最可怕的是疯狗还是冷峻的。更可怕的是刘开元知道自己处于乱刀之中,却是异常的冷静和敏锐,左突右杀,刀砍在身上也不管不顾,好一阵刀光剑影,血溅满地,血染双方的全身。山林中不断的回荡着对方被砍后凄厉的惨叫声。
司机已经吓得卷缩在驾驶室里,绝望而紧紧的闭上了双眼,心想,刘开元死定了!而山区的初春还如外面的冬天一般寒冷,一阵寒风紧似一阵的刮个不停。
两军相对,勇者胜!刘开元的拼命,渐渐地让对方从围砍到害怕,从害怕到胆寒,从胆寒到落荒而逃。他也因此被对方砍得浑身是血,伤痕累累。
当司机终于鼓起勇气从驾驶室抬起头看的时候,双方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他看见对方的人跑得看不见踪影的时候,从驾驶室里打开车门,战战兢兢的出来。
刘开元用砍刀支撑着自己血迹斑斑的身体,眼睛还死死盯住败退的那一伙人消失在茫茫林区之中的时候,他才一个趔趄,只听得刘开元手中的砍刀“当啷”一声倒在地上,他整个身子也扑倒在地,血流如注。
司机快步跑到刘开元身边,一把抱起刘开元,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使出全身力气把刘开元抱上了汽车,疯了一般把刘开元拉出林区,送到山下的医院救治。命虽然捡了回来,但是左手却被砍断了筋,从此以后左手就成了摆设——废了。
这件故事后来被山里山外的人们知道后,不断的演绎着各种版本,传得越来越神。
如果你在梓阳市的江湖上说“刘开元”没有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