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杰在会议室坐了一会儿,党办主任王兵进来报告道:
“任书记,我给你腾了一间办公室,在我们党办的隔壁,原来是政府的档案室,你看行不行?”
虽然任杰原打算让镇长张刚安给自己找办公室,但想起自从今天一来,张刚安都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而且现在看来一时半会儿还不好沟通。这时一听王兵已经把自己的办公室找好了,心想,算了,为这么个小事情跟他计较,没必要,而且将来还要天天在一起共事。
王兵的这个建议让任杰很欣慰,但是他没有直接说同意,他还是想看一看张刚安的态度。于是想了想,回答道:
“我的办公室,你再去给张镇长汇报一下。”
三泉镇的党委办公室和书记、副书记、人大主席的办公室都在三楼,几个镇长、副镇长的办公室都在二楼。
挂掉任杰电话后,张刚安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从容的点了一支烟。心里却嘀咕道,你看这不是,已经俨然一个领导的派头,像吩咐下属一样安排老子的工作了。老子也是正科级,还是政府的一把手,让我来通知在家的领导开会,好像我是他的办公室主任了。
“妈的!”张刚安心中愤懑,暗暗骂了一句。
坐了不到一支烟的功夫,张刚安一看时间,已经是上午11点过了,正准备起身回家,这时副镇长刘玉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把头往下一埋,神色不悦的用抱怨的口吻说道:
“锤子,太不公平了!”
张刚安没有招呼刘玉,还是抽烟,也没有接话,他知道刘玉所说的“不公平”指的是什么。自己内心很苦,但是不好说出来。
刘玉见张刚安不开腔,抬起头,看着他,语气明显的高了,又道:
“表哥,难道你就这样认了?!”
张刚安把身子一正,做出了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看着坐在对面的表弟刘玉,说道:
“我给你说了多次,在工作时间要叫职位,让别人听见了不好。”
刘玉嘿嘿一笑,道:
“这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而且这还是春节放假期间,所以我就……嘿嘿嘿。”
刘玉是张刚安的一个远房表亲,说血缘关系,不知道有没有,即便有,也可能稀释得微乎其微,很远了,至少三代以上吧,反正几句话是理不清楚这样的关系的。但都是三泉镇本地人。
刘玉原来是三泉镇政府农办的主任,自从张刚安当了副镇长后,刘玉才知道了他与副镇长张刚安之间的关系。
然后在一次来给副镇长张刚安汇报工作完毕后,刘玉感觉张副镇长那天的心情很好,于是掏出香烟递给张副镇长一只,并给点燃,自己也点上一只,在吐出一股烟雾后,嘿嘿一笑,轻声的说道:
“张镇长,我没想到我们还是亲戚呢。”
正准备埋头看文件的张镇长一听,吃了一惊,脑袋里在快速搜索着自己与刘玉的所有的关系记忆,任然没有想起来,于是露出不太相信的表情,问道:
“是不是哦?”
刘玉主任使劲吸了口烟,笑着道:
“我原来也不知道。”
张刚安整理着面前的文件,看着刘玉。
刘玉哈哈一笑,道:
“我还是前次回家听我母亲说起的,后来才清楚的。”
说起老一辈,张刚安认真听了起来。
刘玉得意的道:
“我妈说,她的表妹,就是我的姨娘的女儿嫁给你母亲的表妹的儿子。”
张刚安感觉有些绕,但一听,如果真是这样,好像是存在着一层亲戚关系,就茫然的“哦”了一声。
“所以我也是那次才知道,嘿嘿嘿。”刘玉说道。
张刚安抽着烟,笑着道:
“那应该算亲戚了。”
刘玉一下来了精神,大声道:
“我们这种亲戚还不是那种四川人说的所谓的‘竹根亲’,而是正儿八经的亲戚哟。”
张刚安连连点头,道:
“是是是,是正儿八经的。”
刘玉突然一笑,道:
“不过张镇长,我们工作了工作,亲戚了亲戚。有什么你吩咐给我就是了。我这人就一点,绝不给亲戚拉稀摆带。”
张刚安提高了声音,坚定的说道:
“那是哦。工作上你还要多支持我呢。”
刘玉脸色一下就严肃起来,道:
“按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