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以?”
电话那头,云庭的声音带点惆怅黯然,可是语意十分坚决。他说:“是的,小憩,放宽心。我不回来了,这个秦沧海,他会让你幸福的。”
“幸福?”我尖叫,“什么叫幸福?”这个词,曾让云庭作为拒婚的理由提出,此刻听在耳里份外刺心。似乎云庭不断强调这个秦沧海会让我幸福,正是在提醒我那天他说过的话。他说,他不能保证我今后的安定与幸福,所以,他不能接受我的求婚。
云庭不作声。
我继续尖叫:“云庭,我恨你!你怎么可以单方面认定,我怎么样就可以幸福,怎么样又不会幸福?云庭,来帮我……”我由愤怒转为乞求,“我不要认识什么秦公子……”
我想认识的,只有一个云庭而已。这句话,让我硬生生的封在唇齿间。
“小憩……”云庭的声音,悠悠的响起。“我已经淡出了你的人生。”
不是宣告,不是推脱之辞,他淡淡的口气,陈述着一项事实,一项我总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我倒抽一口冷气。
云庭还在说下去。“所以,不要再把不切实际的感情寄托在我身上……试着去接触秦沧海,今天晚上,也许是你人生的新一个转折。”
我连恳求的力气也消失。我只是低低的说:“顾云庭,我恨你。”
我不知道云庭有无听见我这句话。因为玻璃破碎的声音恰好于此时响起。响在我空洞的心上,居然显得很清脆。
“小憩?”云庭在电话那头唤着我。我没有回答,目无表情的把脸抬起来。
大宅的几名保全人员已经站在我的周围几步开外。其中一名理着小平头的男人对我说:“小姐,老爷请你到大厅去。”
“小憩?”得不到我的回应,云庭的声音再从手机里传来。我冷冷的按下停止通话键。
在云庭拒婚的那一天,我以为我心如死灰。
听到云庭不告而别的离开,我再觉得我心如死灰。
要到今天我才知道,那些,都不算心如死灰。
心如死灰就象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了,什么也不顾了,就是叫我立刻死也没有什么,反正生无可恋。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温和性子下面藏有这么决裂的情绪。
有人拉起我的手臂把我往某个方向拉。我也就茫然的随他们拉来拉去。
然后,我发现我置身于大厅里。一抬眼,是让我气得脸色发青的母亲,与同样脸色发青的父亲。带我进来的人则退到门边去,把守大门。
母亲走上前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她扬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痛,也许。可是什么痛苦也比不上心痛更甚。我看着母亲,神情并不是冷,而是木然,是一切全无所谓的淡漠表情。
母亲让我的表情慑住,然后她恨恨的咬牙,手再度扬起。
“够了。”父亲伸手握住母亲扬起的那只手。
“中冠?”母亲的神情有点惊疑。
“脸打肿了,她怎么去跟秦沧海约会?”父亲怒瞪了母亲一眼。“去,把你相熟的化妆师叫来替她化妆,还有,替她订套晚装送过来。”
我没有作声。一直到我被拉上车,前往秦沧海府上的时候,都没有作过声。
我象没有意识的木偶,任由他们摆布。心空了,死了,于是,一切都变得无所谓。
母亲在我的腰上狠狠拧一把,寒声说:“少给我扮出这死气活样表情。呆会放机灵点,懂吗?”
我不理她。她再大力的拧我一下。
“蝶如,住手。”父亲喝住母亲。不过,我并不以为他在维护我,他只是想维护货品的完整美观而已。
不要说我为什么以这样恶毒念头去猜度自己的父亲。实在是父亲的声音,阴冷,冰寒,带着说不出的威吓意思。“你让小憩自己静静的想想。她毕竟是我的女儿,会识大体的。想想看,不是我莫某的女儿,她就什么也不是!”
我仍然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威胁,有用吗?不就是想让我去巴结某个男人。只要他受得了我这副死气活样模样,只管放马过来。现在,陪谁,我无所谓。
真的,我无所谓。
一直到车子开进秦家大门,我的头没有抬起过半分。
下车时,母亲的手紧紧的拉住我的手腕。拉得那样紧。我麻木的在心里想,也许母亲该去练武侠小说里失传的鹰爪功,她对这个显然颇有天份。
并没有主人在门口欢迎我们。一个佣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