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也像父皇一样,不见了。
赵姚后来哭累了,也就自己爬起来,慢慢走出了寿康宫……
赵姚走后,太后在门后悄悄的看着赵姚颓废的离去,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除了寿康宫的宫人面面相觑,还算鲜活着的以外,就连寿康宫那一眼喷泉也渐渐失去了生气,有一下没一下的重复着那一起一落的悲喜交织的年华……
……
丝雨连绵之后,天空一片蔚蓝,在这春日里透着点点清凉,谁家的喜鹊在屋檐下叫个不停,诉说着春喜。
宋灼妍静静的坐在绣架前,一心一意专心致志的绣着她的嫁衣,仿佛一针一线都倾注着她对这场婚姻的祝愿,都凝聚着她对爱情的期盼。
青屏送完茶之后,就退出了房门,虽然看宋灼妍针绣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但是一看就是两个时辰,难免有点儿无趣。
青屏退出房门后,就随意的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双手撑起头来百无聊赖的抬头仰望着天空:天空被春雨洗成了湛蓝色的一片,像是刚出水的碧玉,明丽透彻。偶尔有几只飞鸟相伴从寂静的空中划过,一声长鸣拉开了宁静的碧空……
而让她意外的是,她竟然听到了喜鹊的叫声,生性爱这些花鸟的她这一下子就活了过来:青屏高兴的朝房里跑去,还将宋灼妍边拉边拽的拖出房间,高兴的道:“小姐,你看喜鹊叫了,说不定今日会有好事到,你就别忙活了,今天天刚初晴,这么好的天气,莫要辜负了。走,我们四处转转去。”
出了门,青屏就松开了宋灼妍,自顾自的在院子里转起了圈。遇到青屏,宋灼妍也是无奈,只好也由着她闹,毕竟青屏还是个孩子,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太过压抑她的性子。
宋灼妍静静的坐在石凳上,品着茶,院里的海棠在不经意之间也悄悄的开了,一阵阵迷人的清香经过细雨中的氤氲发酵,如今更是清新淡雅,令人神往。
半晌,宋灼妍揉了揉疲惫的眼,颇为无奈的看向青屏说:“青屏,只剩十多天了,再不绣完那可怎么行?”
或许是青屏这几天被压抑的情绪才得到了释放,心情十分愉悦。拉着宋灼妍的手,就笑着说:“好了,你只管绣你的嫁衣,剩下的那些,本姑娘就大发慈悲帮你绣完,可好?”
说完,还向宋灼妍眨了眨眼,一双眼明亮清澈,一举一动都透着小女儿家的活泼俏皮。
大发慈悲?听到青屏这句话和看到青屏那俏皮的样子,宋灼妍真是哭笑不得。
宋灼妍捏了捏自己的下颚,看着青屏极为认真的说:“难得你有这片心,也不枉费我白疼你这些年!”
青屏立马把拉着她的手缩了回去,只要一开始主子念旧情了,那就说明她想整人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段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
虽然自己的主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整人的功夫可是花样百出,肯定让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宋灼妍怎会不知青屏所想,笑嘻嘻的一手拉住青屏,正准备说话,青屏就大声的说:“小姐,好像有人来了。好像是秦小姐。”
宋灼妍回头果然看到了一位身着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的女子,正向这边款款走来,一举手一投足都是一种别样的风情,随即松开了青屏的手,迎了上去:“秦姐姐,你怎么来了?几日不见,妹妹瞧着秦姐姐你越发的明丽动人了,想必那丞相府的门槛都被求亲的人踏破了吧。”
青屏在宋灼妍背后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宋灼妍像是有感应似的,回头看了她一眼,青屏脸上的笑容立马收住,对宋灼妍轻轻的一笑。
宋灼妍也不再理会青屏,一转头,秦愿就站在了自己的眼前,吓了她一跳,秦愿不说二话的直接上前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佯嗔着说:“都要嫁人了,还死性不改。以后太子殿下怎么受得了你?”
宋灼妍眉眼一转,俏皮的说:“受不了最好,这样我啊乐得自在。”
乐得自在,没有恩宠就没有恩仇,这样的确是一个好选择。
可是在深宫自己的不争不抢,未必就能换回别人的一丝善良。
这样的道理,宋灼妍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去懂。
秦愿言不由衷的说:“太子有什么不好的,竟让你避之如蛇蝎。”
宋灼妍明媚一笑说:“我只能说,美色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可惜,可惜啊。”
说完,又是捶胸顿足的,好不惹人大笑。
秦愿站住脚,似骂非骂的道:“这算劳什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