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那地儿叫做鹰愁涧,”黑澄打趣道:“和尚你看,这里还有个你的老相好在这里引颈相望,等着你归来。”黑澄手指指在那个女山精的身上。
“滚!”和尚怒了。不过怒归怒,这货还是骚包的把图抢过来,很是开心的——这里是我的猜测,摸了好久,直到黑澄借口说要将这些东西收好,他才依依不舍的交给黑澄。
“慕白,你看。”黑澄一脸兴奋的丢给我一张白纸。
“看你妹啊,这么干净一白纸。”我疑惑的将手中的白纸翻来覆去。
“你丫的,有点智商行不行,这是雾,这是第三个图,雾。”黑澄被我气得不行,没好气的说道,我看着他穿着一身草莓的衣服,忍不住想笑。
黑澄本来是走在我的后面,看见我笑忍不住扑过来打我,被我灵巧的躲开。
“哎哎,小心点,你穿的可是我的睡衣。”和尚看见黑澄的动作过大,生怕把他心爱的睡衣给撕破了:“我可就带这么两套,我最喜欢的。”
我和红烛回头看见那俩活宝,忍不住笑了。
我们从鹰愁涧出来,外面的景色大抵恢复到了之前从红河村出来的样子,一片灰色,一条红河,一路的曼殊沙华。
但是这次不同的是,整个道路上弥漫了浓浓的雾。
刚开始从鹰愁涧出来的时候并不觉得,后来黑澄给我看了那副图画以后我就心生警觉,可是没多久,我们就连自己伸出去的五指都能被迷雾给包围了。
“这什么状况?”黑澄伸出自己的五指,果然一片朦胧,有些诧异道:“难道我们要这么瞎摸摸出去?”
“你放心,你那爪子伸出去还看得到的。”红烛自鹰愁涧出来以后就看黑澄不顺眼,处处堵他。
倒是和尚,我很惊异于他的运气,我和黑澄都被一个老山精看上了,而且还劫后余生,就这货,遇见一圣女,还三言两语的把人家给俘获了。难道真的是被梦貘亲吻过的人一年里都过的非常幸福?我后来才知道,就是因为和尚这个大福星,为我们这次去地府之旅增加了不少成功率。
雾气越来越浓,到最后我们不得不手牵手,以防止对方不走散。
黑澄还用之前所偷来的红毛线系在我们的腰间,但是这似乎都不怎么管用,在雾气浓得已经完全看不见东西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前面抓着我的红烛手松开了。
我们的顺序是,黑澄打头,然后接下来是红烛,我,最后和尚殿后,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用右手抓了抓,所触及的是一片绵软,心中大定,看来是我的幻觉。而身后的和尚则用左手确认了一下,也在。
我吐了一口气:“尼玛要不要这么吓人啊,我以为你们都不在了。”
没有人回答我。
“红烛?”我扯着嗓门吼了一声,按理来说红烛拉着我的手的话应该不会离我太远,最离奇的是整个平得如同平原一样的环境里,我居然能听见自己的回声,在不断的回响:“红烛……红烛……红烛……”
依然没有回答,我死死的捏着红烛的手,照着平常这样,我这么死抓着红烛的手,红烛早就有抗议了,可是她没有,她居然一声不吭。
难道是灵体没有痛觉?我的左手是抓着和尚的,我用指甲狠狠的掐了一把和尚的手。那肥肥的爪子让我掐一把应该很痛了,可是和尚这厮居然也一声不吭。
“和尚?”我的声音传出老远,整个平原上还在回荡着那声:“和尚,和尚,和尚……”远处可能有颗柳树,上面的乌鸦受了惊,呱呱的声音回响起来,那阵仗好像有着一群乌鸦似的。
我已经看不清我胸前的东西了,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好像我的身体已经被雾气吞没,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脑袋。
我试图把红烛的小手拉过来,我仔细看看我拉的是不是红烛的手。
那白嫩的小手在我眼前,我仔细摸了摸,似乎听见了红烛一声轻笑。
我抓住那白嫩的手往后拖,按理来说,红烛应该能被我拉出来,但是我只看见那条手臂,为了搞清楚这个,我连忙把和尚的那只手放在我的腰间,他很顺从的抓着我的衣服,依旧是一声不吭。
我左右手拽住红烛的藕臂,开始往后拖,拉着拉着我觉得不对劲了。
是个人都会觉得不对劲。
红烛的手臂好像面条一样突然变得很长很长,我怎么拉也拉不到尽头,尽头离我很远很远,就像是另外一个红色的毛线。
对了,毛线。我又以同样的方式拽着腰间的毛线,但是手中的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