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不是我的光辉事迹，这是你的，潘托斯。”黎昕放下手，侧脸的花纹依然清晰可见，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亏你还记得你是我哥哥。”

我看着他的脸，像是被打破的瓷器上修补的痕迹一般，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潘托斯站在一旁，也什么都没有说。

“我和潘托斯都是巫师的王族，也是唯一继承人，所以理所当然地互相竞争，”黎昕语气平淡地说着自己的过去，我都快忘了这是我和他的约会，“当然，上一任的族长指定我继承。”

“抢到了算我的本事，不是吗？”潘托斯一脸无所谓，毫无内疚地为自己的行为辩护，“你自己没能保住王位。”

“你污蔑我血统不纯，我的母亲被绞死，你的本事还真是大。你一路追杀我，我的右半边脸是被烧坏的，你不会不记得了吧。潘托斯，为了你想要的权利，你可以什么都不去顾及，是这样吗？”黎昕的情绪激动起来，但我却能理解他少有的失态，“潘托斯，是你逼我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整个家族。”

“别把我说得那么没心没肺，这次我是来提醒你的，虽然你似乎并不需要，”潘托斯无视掉黎昕的指责，我终于明白保持优雅需要些什么了，要足够的厚脸皮，厚到百毒不侵，“不管你有多少没做的事，也不管你有多么重要的人要守护，只要你活着一秒，就有可能死掉。”

“活着就是为了死去？真符合你阴暗偏激的思维逻辑，”黎昕的语气十分不屑一顾，然而我却看到他的手指猛地收紧了，“多谢你的关心了，潘托斯，我会死这是事实，但不会太快。哪怕这是你看到的，我也有可能改变，别忘了吸血鬼是逆神的。”

我不知道潘托斯是不是也注意到了，反正我看到黎昕的骨节泛白。他在嘴硬，他害怕了，对于命运。

“你以后会怎样，我想你比我更明白。命运的确可逆，但有的事却是必须遵从的。”潘托斯又看向我，“况且你没法救自己，夏洛亲王，我希望你能够陪在他身边，别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