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撑着身体勉强起了身,捶了捶酸痛的腰肢,剪了剪灯笼里的烛芯,殿内被照耀地更加辉煌明亮。
顾盼左右,随即,太后小心地提着灯笼走进了密室。
密室里阴暗冰冷,雾气冉冉,淡黄色的烛光透过薄雾,挥洒在阴气森森的密壁之上,其上又错综复杂地刻着一个舞爪血口的罗刹,整个浮雕大概讲述的是罗刹如何噬血为魔的过程。
太后所到之处,这些狰狞可怖的浮雕在缓慢向后地移动,似乎惧怕的不是这可有可无的黄色烛光,而是打着灯笼的太后。
密室尽头是一块两人来高的玉石门,门上光滑亮丽,并无方孔。
太后并未开启机关,这门本没有机关,见太后身影隐没,穿过玉石门去了。
门内除了一张寒冰玉床,别无其他,太后将灯笼高挂在室内壁勾上,原本黑漆漆的空间瞬间通明。
万毒通的身体静静地躺在玉床上,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机。
这回疆的招魂引魄秘术不仅得把三魂七魄召集,而且还需有生命的续传。
太后为什么如此耗费真气,甚至耗费生命为万毒通续命?
这就不为人知了。
“咳咳!”
万毒通吃力地咳嗽,听上去十分苍老。
“鬼魔,你告诉我,我的孙儿孙女怎么样了?”
“冥主?……”
万毒通神志迷离,灯笼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刺痛他那放大瞳孔的眼睛,他努力回想。
“冥主?太子和舞公主并未与我同行,我只知他们去了回疆。”
太后沉默半响。
“你只身去的天山?可怎么会法力散尽,衰老成这般摸样?”
鬼魔沉默不语。
“成哪般摸样,你嫌弃吗?”
太后再默。
“你此次为我立了大功,我得好好地嘉奖于你!”
“冥主,在下为您效劳别无所求,只希望能一直跟随于你。”
太后倾眉一笑。
“眼下你伤势严重,过两天,便是鬼节,鬼门大开,我暂且将你送回冥界,好安心养伤。”
鬼魔君大骇!
“冥主真的嫌弃我?要赶我回去?”
太后一本正经道:“你不得不回去了!这次太虚宫突生异变,你养好伤后,去太虚宫走一趟,听说无上法君快要死了,你去探探,是否属实?”
鬼魔君虽然不想离开人间,但他在人界的这些日子,多多少少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势必正如冥主的吩咐,回去冥界避避风头也好。
鬼魔君皱了皱眉。
“属下遵命。”
是日,冥主暗暗将鬼魔君送回冥界,自是不必说。
太后变着法儿暗示神帝,神帝细心揣度。
“母后,您是说,玉儿和舞儿有可能去了回疆?”
“细数人间百山,也只有回疆的神草居多,玉儿和舞儿身怀绝技,加之聪明伶俐,不去回疆他们又会去哪儿?”
“母后推测地极是!”
神帝立即派了十几名大内高手,火速前往回疆。
话说那日太子和公主见父王病重性命垂危,跟着母后几日几夜虔心祷告,可是父王的病情反而变本加厉,连官医也说无药可救了。
太子便和妹妹商议去找祖母身旁的术士万毒通求助。
那时万毒通受了太后的命令,正要前往天山夺取灵石,被太子和公主一问,便顺口告诉他们遥远的回疆,神草居多,说不定有救治的办法,但希望渺茫。
两兄妹也不顾路途艰辛,留书一封,便跋山涉水,踏上回疆的路途。
眼下他们二人乔装打扮,正徒步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中,当下烈日炎炎,脚下的黄沙已被烤地滚烫,他们口干舌燥,汗流浃背,滋味实则不好受。
舞儿一身男子装束,看上去眉清目秀,肌肤胜雪,十分俊俏的模样,她今年未满16岁,哥哥今年已年过18,哥哥看是去自然要比妹妹沉稳得多。
舞儿毕竟是女子之身,面对这残酷的沙漠,她快吃不消了。
“哥哥,我走不动了”
玉儿走在前头,听妹妹负气之话,便转身安慰妹妹。
“妹妹,你还好吧?我们休息休息,喝喝水吃些干粮吧。”
舞儿见哥哥满脸愁容,一路之上又寡言少语,舞儿少不了撒娇逗他欢心,可他只淡淡地道:“舞儿,别闹!”。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