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阴郁。焦虑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周围缕上了一道道细纹。
秦浩看着培缨的眼光里流露出一丝心疼,他太熟悉这种表情了。在这栋作为指挥所的建筑物里,在首都他的办公室里,在反恐总局里,在与他的老上级越强讨论的时候,每一张脸上都挂着这样的表情。就连他自己,在每次洗漱的时候,对着镜子,他自己的脸上也同样有着这样的表情。自《乌木日报》大楼被炸,已经是十五天了,更往前一点,自寺庙人质事件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在平日,这些时光如水一般流淌。而现在,每分每秒对秦浩和他统领的所有侦破人员来说,却是漫长得如几个世纪一般。尽管,反恐总局和警察系统中动用了大量的人力和所有先进的法医技术、昂贵的器材设备,他们仍旧对扑朔迷离的恐怖分子袭击活动的调查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相反,这些恐怖分子似乎在向他们炫耀着什么,让可怕的事件一件接着一件。那些流淌的鲜血,就像在自己的心窝上不断的刀劈斧砍,流出的鲜血一般。
培缨在距离秦浩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办公室的门因为自动闭门器的作用,慢慢的自动关上了。“你找我?”她柔声的问道。
“是。”秦浩的双手无意识的捏成了拳头,他拼命抑制住想将她搂进怀抱的念头。这是一个看起来隐私,却到处充满着摄像头的隐性公共场合,是在俩人职业生涯的圈子之中。公开的亲密行为,指挥葬送俩人间其中一个的职业前途。尤其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们之间更要守护好对方。
秦浩暗暗松弛着自己紧张的神经,他发现从来沉着的他,每次遇见自己的爱人,居然都是一副神经失控的样子。他现在慢慢的调整着自己,呼吸、肌肉、和说话的语气,都缓和了下来,“指挥所的警戒图和巡逻表制定完了没有?”他以上司的身份问起了培缨。作为分工,罗培缨在担任侦破恐怖袭击案件中武器和行动分析专家的同时,还肩负着率领她的‘锋速’小组保卫‘突击’行动指挥所的职责。
“哦,”培缨的眼中略微闪过一丝失望,她本以为将她独自喊下来,秦浩会对她说点什么,原本她猜想的那几句体己话,被秦浩的官腔顿时打消到海天云外去了。但她很快镇定了下来,也明白此时的环境,看到秦浩的眼光,她更清楚。其实,秦浩只是想和她单独待在一起,哪怕是一小会儿,也是一种心灵的慰藉。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已经释然了,“已经制定好了。并且通过了常光的审核,已经开始分发到各个单位执行了。”她同样中规中矩的回答着。
“很好,”秦浩的视线有些躲避培缨射来的柔情,他开始为自己的私心而感到羞愧。
已经明白了爱人心思的培缨不以为杵,微笑着替秦浩解了围,“秦副主任,要不请您去我的办公室再去详细看看,审核一下?”
“呵呵,”秦浩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很愚蠢,他自己都没想到,刚才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而是冲动的将罗培缨喊下了楼,反而造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他用几声干笑掩饰着自己,随后立即点头表示了同意,“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罗培缨冲着自己的爱人兼上司笑了笑,拉开了门,示意秦浩先走出去。而秦浩坚持谦让着让她先走出了办公室,俩人差不多并肩走回了走廊,像电梯走去。
事实上,根据秦浩自己制定的计划表,他更想知道的是作为政府发言喉舌的两个媒体的新闻稿。要知道,在天上,不止只有星星、月亮和太阳在转动。许多国家的侦察卫星同样沿着精确的轨道,细致的观察着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一个稍有不慎,就会给民众和国家形象带来灾难性的损坏。他又思念起军营那种单纯的执行军事命令的生涯,尽管冒着生死危险,但远比处理这些准政治性上的事务要来得简单和快乐的多。问世间,情为何物。他是一个铁血军人,一个铮铮男儿,可同样逃不了情网的束缚。就在他决定要去罗培缨办公室的时候,无形中,已经将自己的时间表往后推迟了一下。
在秦浩认为一无是处的‘晴朗’计划中,唯一让他能慰藉的就是又能名正言顺的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工作,可以关心她的安危,帮助她取得工作上的顺利。当然,并不是因为他的个人成见,就会对工作不负责。越强在发布命令的会议上,最后的话语意味深长,让他牢牢记住,要在今天这个愈陷越深的危机中,奉献出自己全部的能力和智慧,为这片土地,也为自己祖国的安全尽出自己最大的努力。
培缨略微走在秦浩前面一点地方,为他引着路,做着一个下属应做到的礼节。这样,在外人看来,不会有什么猜疑的表现。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