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摔下楼的时候额头恰好撞到拐角,医生们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发现这伤除了能让她头上肿个包之外再没有其他影响,甚至还比不上她身上其他部位的擦伤,可是,这人就是醒不过来。
折腾了一个下午,林伯上了年纪有点吃不消,林倾昇让他去吃些东西休息,自己则站在了慕青的病床边,看着那个睡得没心没肺的人,他真有一种把她从被窝里揪起来的冲动。
这样的慕青让他想到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明明是夏天还要裹着厚厚的大衣,硬生生把一个娇小的小姑娘给包成了一大团,空调不让开,屋里的旁人都热得汗流浃背,她口里还不停的说着冷,林倾昇看着她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有趣变成了沉思。
看着这么可怜的慕青,林倾昇在二十四岁之后的生命里第一次软了心。
在慕青同意让他当林萧的影子期间,林倾昇曾暗中许诺不再让这个女孩受到伤害,可是,他欺骗了她,还让她在自己的面前受了伤。
在林倾昇出神的时候,林伯推门进来:“先生,小姐那边?”
林倾昇语气有些不耐烦:“她那边不是有医生看着吗?”
林伯看了眼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的慕青,对林倾昇道:“先生,小姐那边你还是去看一下吧,她也需要你。”
林倾昇有些动摇,可当眼角的余光瞥到慕青苍白的脸时,他又坚定了下来:“不去,她不是能耐吗?这次是在我面前她就敢动手,那下次不在我面前,她是不是就真的敢拿刀子捅人?”
林倾昇的态度让林伯也头疼起来,这“父女”俩间的事情乱的够呛,偏生他比张嫂要早到林家做事,张嫂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怜他只能把一堆秘密埋在心里,看着这俩人互相误会着,埋怨着。
“她的烧退了吗?”正在林伯以为林倾昇再也不会说什么的时候,林倾昇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
林伯连忙答:“没完全退,打了点滴,小姐不肯吃药,所以还有些低烧。”
林倾昇点头:“那就让她烧着吧,只要不死就好。”
林伯还想再说什么,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默默的退出了慕青的病房。
林倾昇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蓝蓝的天空,他能感觉的到萧灵莞对他的感情不是单纯的父女之情,她和林伯好像一起对他隐瞒了些什么,林倾昇不舒服的想着,或许他应该抽点时间去老爷子的公寓里拜访一下。
“林伯,他怎么说?”看到林伯进来,萧灵莞先是失望,然后急忙发问。
林伯躲闪着萧灵莞的目光:“夫人还没有醒,先生说等夫人醒了他就过来。”
萧灵莞像是被抽净了力气般靠在床头,年轻的脸上是与之不符的颓然:“林伯,不要骗我了,请对我说实话。”
林伯走到萧灵莞身边:“小姐,先生也只是一时生气你伤到了夫人,等夫人没事了,他就不会再怪你了。”
“林伯,他有没有说让我去死?”萧灵莞脸上挤出一抹苍白的微笑,因高烧而有些干涸起皮的嘴唇没有血色,看起来很是虚弱。
“小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林伯吃了一惊:“小姐,你之前也知道了先生的情况,如果不是你和那位达成了协议,他怎么可能允许你接近先生?都到了这一步了,你怎么能放弃?”
萧灵莞闭着眼睛,低声说:“林伯,他从我出生起照顾我到六岁,我不知道他对我妈妈究竟是什么感情,我只知道他在我六岁的时候为了救我把我和妈妈给忘了,可以说,我的生命是他救的,没他也不会有我。
妈妈说如果她当年没有遇到爸爸,我连看这一眼的世界都没有,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十二岁,林伯,你知道吗?我当时想的不是对妈妈的怨,我想到的是那个再也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宠着我、疼着我的男人。
我十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谈恋爱,他劈的腿,我提出的分手,这段恋爱让我认清一个事实,这个世上,除了爸爸,不会再有人像他那样全心全意的对我,而我,除了他谁也爱不了。
妈妈出事后我找到老爷子,老爷子第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我以为他会拦着我,可是他没有,除了不能直接对爸爸说出他忘记的和我有关的那六年的记忆,所有的结局他都接受。”
林伯一言不发的站在萧灵莞的床边讲这些事情,停顿了一下,萧灵莞接着说:“老爷子人很好,不仅没阻拦我还帮我编了一个合理的身份,我应该知足了吧,哪怕只是以女儿的身份生活在他身边我也该知足了,可我是个很贪心的人,我不想让爸爸把目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