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声在大房子中优哉游哉的响起,房中,褐色齐肩短发的白裙少女与身着西装的小男孩坐在一起。
像是一幅完美的图画,容不得任何一人的扰乱。
一曲《梦中的婚礼》奏成,女孩微笑的望着男孩,脸颊上浮起了一层好看的红晕。她启唇,诺诺道。
“哥哥,以后我要做你的新娘。”
七月的蝉鸣聒噪,七月的酷暑炎日,似乎所有东西都集中在了七月,都集中在了这个我最讨厌的季节月份。
“轰隆!”
一声巨响将我在冰凉的空调房中惊醒,我咬牙,抓起一件披肩,也不管拖鞋压根不是一对,跳着踢踏舞便奔下楼去。
“莫桑心,你找死啊。”想都不用想,除了这个人,还会有谁呢?
有起床气的女人是惹不得的,这从我猛推房门,并霸气的一脚踩碎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便可以看出来了。
莫桑心望着我的脚愣了半刻,许久,才仰天长叹。“可怜的花瓶,若有来世,你还是做个酱油瓶吧,嗯,酱油瓶,至少你名副其实的当了个打酱油的货。”
本来有几分怒气的我现在被莫桑心这句话怒气彻底点燃,亏我刚才还以为她是在为我的脚担心而失神,现在看来,我还真是太过自作多情了!
大人不和小孩计较,哼!
我冷哼一声,随手从沙发上拿了个抱枕甩在她脸上,以示惩罚。“有事快说,别打搅我睡觉。”
“嘻嘻。”莫桑心三下两下的蹦跶到我面前,有些出乎我意料的的在我面前蹲下,长长的棕色波浪卷在我的手背上拂过,质感不错,看来这小妮子蛮会保养头发的。
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说出的话让我立刻了然了一些事实,我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是蹲在我旁边而不是坐在我旁边,蹲着,更容易随时逃跑嘛。
我也非常明了了,为什么莫桑心的今天看起来这么欠揍的样子,因为她对我说——孙晓柯,陪我逛街。
呵呵,我笑。呵呵,她陪我笑。过了一会儿,莫桑心终于察觉出我的笑容不一般了,于是她便起身撒腿就跑。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我从容地拽住了她的红裙子,又从容的伸脚。只听一声闷响,莫桑心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倒在了沙发上。
“罪一,把一个正在睡觉的女人吵醒。罪二,也就是最可恶的,你居然向一个满身散发起床气的女人发出这么无聊的邀请,而且还不叫这个女人一声姐!”
“我错了,小柯姐。”莫桑心热泪盈眶,楚楚可怜的咬着下唇,一副要哭出的模样,看得我那个揪心呀。
“我错了,下次我一定要离你远点再说。”
我与她互相凝视了很久,半晌,我摇了摇头,望天重叹,“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不可教,不可雕呀!”
“那是你技术不好,怨不得别人。”
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么这么毒舌,我瞪大了眼睛,脸色青白,“谁,谁教你的,你跟谁学的。”
“我哥,我可崇拜他了。”莫桑心扭了扭身子,一脸的陶醉,我估计这小孩儿该是有恋兄癖的,而且症状不轻。
气到一定程度,我也忘记了莫桑心从没有对我说过她曾有过一个哥哥。“你哥白痴,别跟他学,你还是祖国的大好花骨朵,你…”
过了一会儿,哇的一声,莫桑心竟然就在我面前哭起来了。我脸庞抽搐,说她是小孩儿她还真小孩儿,快二十的人了,怎么这么比真正的小孩儿还幼稚。
呆滞中,我恍惚听到她说,我在为我的未来而担心。
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好好向姐看齐就不用担心自己的未来,跟着姐,前途一片光明。我本来想说,可是人脸皮厚还是要有一定程度的,于是,我罕见的没有表达自己的意见。
其实,我这样就对了,因为在莫桑心给我买完衣服,又带我去咖啡馆内走熟悉的路线,见到熟悉的人,我才真正明白她说的那句话的内涵,我也在庆幸,幸好没说,否则又是自作多情一次。
不过现在,我并没有那个闲心庆幸。
“哥哥。”莫桑心一脸坏笑的走到我面前的男子旁边,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莫桑心没有男子的英俊潇洒。
男子长长的黑发被梳到脑后扎起,金丝框边的眼镜反射着的阳光照射在我苍白的面容上,一种无力的眩晕感随之而来。
男子望了我一眼,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示意莫桑心出去拿些东西,而他自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