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的早晨,很美好。】
其实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独来独去的。下了吉利的航班,我冷眼看向那些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陌生人,听着他们说着我虽然听得懂但依然感到陌生的英文,我突然感觉,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
低头望了望手表上还未来得及调过来的时间,脸上不觉的便浮现出了笑容。本来这一航机,该是由朱备和陈逸舟陪同的,但是……他们还是有自己的生活的,不能只因为一个我而改变。于是我谎称丢了飞机票,说是不走了,带着他们去饭店吃饭——去的是路熟餐厅。当年的路叔已经不在,替他接手的是路叔的儿子。我与他在小时候有些个交情,所以我相信尽管朱备和陈逸舟此刻喝的酩酊大醉至今未醒,他也能把他们照顾得好好的。
真是不知道,若是他们醒来,又会是怎样的滔天大怒呢?
我给他们两人每人都留了一张条,给陈逸舟留的并不是什么祝你和元祈幸福啊什么肉麻的祝福话,而是简单的一句——有胆你就别追来!陈逸舟向来就是一个很受容易刺激的人,一发怒,再经我这么一刺激,估计我还是会有几个月的清闲日子的。
至于朱备,我给他留的内容更是简单,只有寥寥几个字——我们是亲人。是的,仅仅是亲人,从许多年前的那个夏日,就再也不是爱情。也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是把他当做弟弟看待的,现在,更是如此。我觉着,朱备看到这样的内容,大约会好几年不会再见我,更别说来伦敦找我了。
可是我却忘了,这只是我很久多年前对朱备的印象,如今,早已不同。
看了看中央大厅的吉利中古世纪样式的表,稍稍核对了一下,提着简易的行李走上了吉利的旅途。
来到一直想来的吉利,我发现我居然没有多少想观光美景的欲望。或许,是我想一起的对象已经不在……
吃了一顿简单的麦当劳,我羞涩的发现我其实并没有带多少钱的,也就是说,来到吉利的首要工作就是先找到一份工作。其实这也并不算太难,我认识这里一个著名的心理科大夫,他曾经拜访中国而我很有幸的得到他的赏识,并且破天荒的和这个严肃的老头成了好朋友。
遗憾的是,我把他当铁哥们,而他总是拿看向亲孙女的眼神看向我,实在是罪过。不过,我倒是也蛮同情他的,他的孙女在很久之前就因为失恋问题导致精神错乱,最后,从高高的楼上如鸟儿一般堕入凡间,徒留一摊分不清模样的血肉。
突然很庆幸自己学的是心理学,否则……我抬头望望伦敦的高楼大厦,苦笑一声。否则,我差不多也会选择从那里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吧。
左手在手机的触屏版上停留了很久。终于,我叹息一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希望我只是一个陌生的闯入者,开始陌生的新生活……包括工作。
第一天来这个新的国度就要找工作,着实是有些麻烦的。想着很久之前,我大学未毕业前就获得了实习医生的称谓,上完大学更是被多家医院争抢,更是有不少心理学界的知名人士对我有所青昧。现在,我已经沦落到了四处奔波找工作的地步。
可能就像陈逸舟说的,我人品真有问题,不论大大小小的工作我都找遍了,可是没有一个愿意聘用我的。在伦敦的第一个夜晚,我并没有上豪华的客房安睡,而是独自一人找到了林子里的长板凳,然后在这里静静地躺着。
我终是睡不着的,满脑子,现在满脑子都是徐归入,一刻都未停歇过。
真可笑,明明都说好忘却的,却始终也做不到。
我是亲眼看到阳光从东边的地平线上的绽放,突然有些很可耻的怀念着与徐归入一起看夕阳西下的场景。只是我们两个谁也不是勤奋的货,所以,从未早起看过太阳升起。
原来在这里,已经一日。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突然觉着这吉利的空气还是蛮不错的,就是有点雾,其他没什么太大的缺点了。漫步在小路上,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照射在我的正前方,我很是清楚地闻到了一大股浓重的酒精味儿。这……未免太过污染空气质量。
我走上前去细心查看,若是以前,徐归入肯定会拉住我,狠狠的瞪我两眼,满口的不要多管闲事,而他自己却在我眼神的苦苦求饶下代我去看,他说,万一是个危险人物,那么,遇到危险的会是他而不是我。而现在……真好,没有人管我了。真好。
树荫凉下,一个褐色长发的英气男子正在那里接受宿醉后的代价,满身的颓废气息,一身衣服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洗了,那颗泪痣在阳光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