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是沉重,慢慢睁开眼睛。这当儿才发觉自己正躺于床上,只不过并不是偏殿内自己的床,一切太过于高贵典雅,令人目眩。
帐内种清雅高贵,幔帐是明黄的夹杂着稳重的青色,四根帐内鎏金铜支柱发出栩栩光辉,帐子顶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是哪传来隐隐的夜兰香?努力的吸气,原是头枕传来,床一角处还有几个精致的夜兰香囊,这针脚细细绵绵,配色讲究,一看就是上好绣工,我那笨拙绣工与之相比差的不是一点两点,只是看来已略微有些旧了。
在胡思乱想时,一只修长洁白软弱无骨的手撩开了帐幔,光线煞是刺眼,不由的伸出手挡住了亮晃晃的光线,只是手软绵绵全然不听使唤。
元合站在帐外,慢条斯理将掀起的帐子一左一右挂好,那对白玉帐钩是瓶状的,透出莹莹光泽,这才后知后觉到了每日需整理的元合歇息处,因这一切太过熟悉。
金碧辉煌的朱紫之房,殿内摆设精致,夜兰香浮动,烟雾缭绕,殿角几盆绿植吐蕊。诺大的殿中云雾飘渺,好似罩上了一层薄纱,还有元和的气息袅袅飘浮着,让我的心躁动不安......
今日托这场有惊无险做回贵族,只是这床也不见得比我那塌舒适多少,果真是黄金千两每日只需一餐,沃土万里只需几尺酣睡。
元合看向帐内,假装闭眼,不知为何不好意思,身为奴婢在主子床上确是大不敬,不过是他把我放在此处的,那又另当别论了,只是总归有些许尴尬,紧闭双眼,祈祷他速速离开。
他背过身去,背立盈盈,满室生辉,良久他道一句:“笨奴,还打算耍赖多久?”
一股热浪从胸间袭上两腮,脸上发烫,正想着起来,殿角一袭青衣的笑笑生大人做了回好人。
“嗯,太子殿下,该唤两位奴婢搀灌园吏去偏殿修养吧,她毕竟因守护仙园受的伤”,说这话的时候,笑笑生大人眼神有意无意的撇向我,装作不理,他却全然不觉似的依旧笑语盈盈。
元合点点头,笑笑生大人拍拍手,两位玉面朱唇,皓腕纤腰,窄袖华衣,长裙曳地的仙子,这是第一次见殿内的侍婢仙娥,个个眉目如画,舔舔自己干涩的唇瓣,不由的有些妄自菲薄。
笑笑生大人命一个仙娥到他跟前,从他腰间葫芦处取颗白色丸子递到她的掌心,说只要让我服下第二颗回转丹就可全然无事了,那丸子清香浓馥,闻之神清气爽,吞下遍体生凉,丹田处似隐隐火烧。
笑笑生大人揶揄一句,“俩个小小花仙都制服不了,真令本官刮目相看。”
看那俩个仙娥似强忍笑意,纤纤柳腰笑至绝倒,倒让人以为她们有十八般武艺似的,只是若有这十八般武艺,还屈居在太子殿内当个透明人岂不可惜了哉!
刚到偏殿服下药,那俩个仙娥就全然无踪,整个偏殿寂静无声,在这云颠人人都有好身法,唯独我连俩个花精都打不过。
眯上眼,忽有急促的脚步声奔过来,闻声识人,听这脚步声该是元吉。一名神色慌张的仙娥现身拦阻过来,元吉难得的脸色一冷,怒瞪过去。
“拦本殿下是嫌汝仙阶太高了么?”他虽然生气,顿了顿却尽量压低声音说:“汝下去吧,本殿下稍刻便走。”
那仙娥躬身诺诺后退,便剩下元吉与我了。
“本殿下本与太白星君品着佳酿,畅谈甚欢,突听闻你连个园子都灌不好,被两个花仙打败,便过来了”,他亮晶晶的眼眸仔仔细细看我一番,接着道,“没事就好,要不让本殿下到何处去寻个这样合心意的斗嘴丫头,如你这般的,云颠奇缺,人间估摸着也得一万年才能出得一位。”
这话听来甚是受用,本士女聪颖绝伦,胸有山川,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自是几万年才世出的人才。嗯,不对,元吉那厮怎懒洋洋发笑呢?
假装斯文的打开折扇挡住他的嘴角,那秀美的眉梢却是挡也挡不住的笑意,还有那衣裳肩处那绣着的异兽都分外欢腾。
“殿下为何发笑,说来也好让奴婢共乐一番,古人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摇头晃脑一番,却被元吉展开的扇子顶住前额。
“丫头呀,本殿下是笑你离开祈瑞殿后无半点长进呀,两个低级花仙,便让你如此狼狈,看来你是耍奸做滑不好好练功,惘费了母后一番心血。”
心情从云端跌至谷底,人总是这样的,惯爱听好话,仙人不例外,更何况我还是凡人之躯,总得扳上点颜面。
“殿下,玄并不是被打败了,确切说来是被她们血流满面的花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