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菲回到家先洗了个澡,去掉附着在身上消毒剂的气味。然后,回访了新闻发布会的录像带,看着她自己的表现。那些记者们除了问了她一些刁钻的问题,之外其余的时间都给了安全局派来的罗根博士。在播放的晚间新闻里,她接受的采访时间经过删剪,只剩下两分钟,而罗根就像给警官们讲课一样,占用了几乎整个采访。
她坐在罗根身旁,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出紧张与疲倦。她的确感到太累了,但在睡觉前她还有很多事必须做。阿珍那天早晨厚颜无耻的突袭使她决定计划反攻。假设罗根是对的,阿珍将在不晚于三周的时间里作案。那么她时间很紧迫。
她回忆第一次与阿珍见面是在十三年前。一个十岁的女孩失踪了六天,后来,女孩家的邻居艾华德在警方严厉盘查下,才带着他们去到城市郊区偏北四十里的的一幢小屋里找到了被绑架的女孩。这是戴菲关于阿珍故事记述的第一天。
那是夏日的一天,沉重的闷热,同今天十分相似。许多当地的外地的记者聚集在犯罪现场,希望拍到女孩的照片。戴菲看见街角停着一辆救护车,认为等待小女孩被带出了是浪费时间。她径直走向救护车,同一个护理员少聊了一会儿,得知阿珍将被带往医院进行全面检查。
她立刻离开了,在头脑中形成了计划。到了医院,她找到了等着接待孩子的护士。当阿珍到了医院,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媒体的冲击,而且精神状况很差。经过了全面检查,阿珍被放进了单独病房,有一个护理员在门外守护。戴菲带来一瓶饮料,很顺利的取得医生的许可,进入病房。
戴菲看到了阿珍,她的麻烦已经过去了,但仍然处于惊吓中,她躺在病床上情容憔悴,仿佛完全被榨干了。她看起来像被森林的的恶狼带来的,她的长发乱蓬蓬纠结在一起,一张小脸瘦得皮包骨。那双极易激动地眼睛警惕的盯着戴菲的一举一动。她不能从这双眼睛里读出任何内容,没有好奇,没有愤怒。只是看着她。戴菲递给她一瓶橙汁,她没有说一个字就接过来贪婪的灌下。
当她喝完了,街角露出紧绷的一丝微笑。
“你不是护士,对不对?”
戴菲本能的觉得不应该欺骗她。如果那样做她将失去她的好感。
“为什么你那样说?”
“你身上没有佩带名片,这里所有的医生护士都有的。还有你的鞋子,我看到护士都穿那种难看的白鞋,你穿高跟鞋。”
观察敏锐的孩子,戴菲想,这更加确实她她要与孩子坦诚相待的想法。
“我是一个记者。在日报社工作。你想我离开吗?”
“不,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儿!”
“那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不,但我能问你问题吗?我想采访你。”
“行啊,那你问吧。”戴菲说着坐在女孩旁边。“你问我一个问题,我问你一个问题。公平吗?”
女孩耸耸肩:“好吧。你第一次性体验是什么时候?”
戴菲感觉好像脖子上瞬间被套了一个绳圈,但很快恢复过来。见到这孩子第一眼的深刻印象又提醒了她——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她不得不学会自己照料自己,从而面对复杂的社会。她的第一个问题是一个考验,如果戴菲回答的不好,阿珍将会排斥她。所以,她告诉女孩她是如何在学生时代保持自己的贞洁,而她的很多朋友早早就有了相关的经历。
“你有过这方面经历吗?”戴菲问她。
“我体验过类似的游戏,但是没有进行到底。”
戴菲不知道是否该相信她的话,但决定不发表看法。下一个问题,阿珍问她学生时代男女生都是如何交往的,什么时候开始亲热。戴菲勉强的回答了她的问题。随后,又轮到她了。
“那个人有没有跟你发生性关系?”
“没有。”
“他碰过你的身体吗?”
“没有,他只是看,但没有碰我。”
“没碰这儿吗?”她指着她自己的胸脯说。
“没有。”
“也没碰这儿?”她指了指自己的小腹以下的位置。
“他只是看,但不碰。”
“你那段时间一直到没穿衣服吗?”
“他把我的衣服脱光了。我只有一张毯子。他叫我坐在毯子上,然后就一直盯着我看。”
“那他有没有脱过衣服?”
“没有。他盯着我看的时候,就会摸他自己,把手伸进他的短裤里。”她忽然停下来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