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在头顶的太阳炙烤下,周边的热浪升腾,荒漠里保持着让人窒息的高温,树木都低垂着枝叶,无精打采地忍受着一天中最难受的时刻。
在黄尘飞荡中,一行车辆在快速的沿着南富尔区域的控制线行进,车上的人都大口的呼吸着热气,惊慌和落魄显现在每个人的脸上,飞速滚动的车轮也压不住他们早就崩溃的意志。
这些人正是穆沙和阿里带着的残兵一行,他们在战败后顶着烈日一路仓皇南逃,寄希望于南部布当政府的驻军能够保护他们的残命。
从迈拉山脚到格莱德直线距离二百多公里,但是叛军的逃亡路线多变,这样算下来要三百多公里。
穆沙和阿里领导下的叛军,逃亡速度很快,仅仅两个小时,叛军残兵就穿过了一半多路程,不过,沿途的复杂路况,让他们也损失很大;
途中叛军不但抛弃了几辆车子,还有不能移动的伤兵也被抛弃,剩下的人挤作一团,惶惶如丧家犬般一路向南。
同样的烈日荒漠中,云诚和何晨光带着部下几百人也在忍受着煎熬,一路追击。
相比于烈日和热浪的煎熬,云诚的心里煎熬更甚,他自从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让手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也因此,他才不停地催促着手下狂奔,决意将这支残余的叛军队伍消灭的一个不剩。
在行军过程中,云诚开始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四方;
南富尔区域的毛毛古里集团首先作出回应,他们开始调集部队从南部亚拉出发,到控制线附近进行拦截;
而在云诚他们一行人后面几十公里的地方,还有那几百名阿杜姆手下的部队,作为第二波追兵正急速追来。
云诚收到消息后,略微放下心来,他感觉自己目前兵强马壮,执行任务当然没有问题,当下更是肆无忌惮的猛追。
他却不知道事情已经出现变化,前期的乱局让布当政府有些慌了手脚,导致周边的驻军胡乱调动,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酝酿和调整,他们已经清醒过来,布当政府军开始了新一轮调整。
首先布当方面将派往边境的部队逐步回撤,北部的政府军首先返回,而这支部队带着白折腾一回却无功而返的怒气,正顺着北方诺伊到希尔的道路急行军。
再有,南富尔东部的驻军,派出的援军暂时留在边境加强巡逻,政府军却从周边又调集了三千多比较精锐的民兵移动到富拉,带着大量武器弹药,预图加强对南富尔地区的监视,当然也为了应对布当南部独立解放阵线的骚扰行动。
云诚在叛军的逃亡路线引导下,正仿佛被牵扯的风筝,向着这个大兵云集,处处危机的地方一头扎来。
转回正题,云诚他们一路狂追,仗着自己车多人多,分开队形,让队员交替开车,他们几次追到了残兵的尾巴,一通乱战,然后就是抛开作为弃子的断尾,继续追击。
就这样打打停停,太阳逐渐西斜,时间接近了18日傍晚,眼看着剩余的逃兵队伍就在前方不远,云诚他们更是愈加急切,却不知道,一路南来,他们的队伍距离南部的格莱德已经非常近了。
叛军这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心思,剩余的士兵已经不足两百人,挤坐着可怜的几辆车子上在拼命飞奔,而后面追击的云诚等人也是累的不行,个个都趴在车子里,疲惫的都快直不起腰来。
这个时候就是拼毅力的时候,云诚发了狠,催促着开车的士兵,加大马力,希望能够追上去。
世事无常,特别是在这个多种势力交错的地区,任何意外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云诚经过前期的战斗,对于意外的出现已经麻木了,不过,当前方再次意外地出现一支部队的时候,他仍然抑制不住的狂喜。
这次出现的千多人的部队,明显是接到他的援助请求,移动到控制线附近,堵截叛军的南富尔区域部队。
距离格莱德已经不远,眼看着胜利在望,却在这里出现了对方的拦截,阿里和穆沙已经绝望了。
他们甚至想放弃逃跑了,看看己方的士兵,一个个好像抽掉脊梁骨的死狗,躺在车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偶尔鼓动的胸膛,都能让人误会是一具具死尸。
所有叛军士兵都陷入了临死前的迷茫,驾驶着车子的士兵已经开始松开油门,放弃了继续加油,几辆车子仅仅是凭着惯性在往前冲去。
前方拦截的部队已经开始布下阵线,并举枪射击,枪声传出去老远,周边的树林里被惊吓的动物和鸟,开始慌乱的撤离这个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