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指挥部内,接到示意的云诚,尽自己的责任和能力给出了建议,但是看杰森上校的表情,明显不愿意采纳,他也没有办法,只能保持沉默站在一旁。
丹尼埃尔看了一眼云诚,再看了一眼意气风发的杰森上校,偷偷地叹了一口气;
他心中还是很认同云诚的分析和建议,不过上命不可违,作为一个体制内成熟的政客,他只能堆起笑容,随意让这位指挥官去操作了。
指挥所内恢复了平静,后面的大人物都各怀心思,有的人表面赞同,其实内心里也在打鼓,祈祷着老天保佑,让这场事件尽快圆满解决;有的人则满是振奋,期待着胜利尽快到来,甚至一个的高官,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高声喊道:“哈库那把他他!”
立即引来了周围人的共鸣,大家都喊着“哈库那把他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指挥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云诚在一边,不知道该为这些人天生的乐观而高兴,还是为他们的盲目乐观而忧虑;纠结和矛盾交杂出现,让他再也待不下去了,他只好向丹尼埃尔告辞,独自返回了反恐部队的车上。
停在外围的几辆军车上,反恐部队的成员有近百名士兵被派来协助执行任务,不过前期考虑到不要过度刺激匪徒,因此,所有的部队都被隐藏在外围,只有警察在商场周围控制秩序。
这支新组建的队伍,最近一段时期接受了魔鬼训练,部队气质发生了巨大改变,他们浑身裹着杀气,带着建功立业的雄心到来,可惜他们待在外围一直没有机会上场;虽然其中有丹尼埃尔留作杀手锏的心思,但是,也不排除许多高官有意识地把他们放在冷板凳上的小心思。
云诚没有什么振奋士气的意思,在方明和万尚期待的目光中,他只是摇摇头,然后就找了个位置坐下,继续沉默地思考。
看到自己的指挥官摇头,士兵们也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不过,他们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改而继续保持着呆坐的样子。
说起来,他们这样子守在外围的车子上,已经半个白天加一个夜晚,虽然晚上他们会轮流休息,不过一直这样枯坐在外围,还是很考验他们的耐心的。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值守的一个士兵找了过来,他向云诚汇报,有几个平民找他;云诚感到疑惑,在这里他没有什么熟人朋友,有限的几个要不在自己身边,要不就躲在安全的地方,绝不会轻易地出现在现场。
云诚走了出来,一下车子,就看到在外围不远处,站着几个平民;一眼看过去,有黑头发有金头发的,云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走近之后才发现,这些人很是眼熟,应该是自己在大厦里解救出来的人质;
不过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没有仔细的看那些人质的样子,现在当面相对,也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要不是队伍前面那个明显是华国人面孔的小伙子,他都认不出来。
小伙子看上去神情哀伤,头上还缠着纱布,身上也裹着绷带。
他看到云诚走了过来,立刻上前一步,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等待云诚上前拉起,才用忧郁的语气说道:“朋友,我代表我的母亲,还有被解救的其他人向你表示谢意!”
周围的人也都是纷纷鞠躬表示感谢,云诚立刻挥手让他们不要客气,他扫视了一下人群,没有找到那位勇敢的中年女人,随口问道:“哦,你的妈妈呢,她怎么了,受伤了?”
小伙子听到后更加悲伤,眼眶里都是泪水,说道:“我的母亲牺牲了,她是为了掩护我才留下断后的,也是她的牺牲才能让我身后的人,有机会都逃出来。”
云诚大惊,他对那个女士的印象不错,气质端庄,温婉的样子,不知道怎么能够做出如此惊人的壮举,经过一番询问,他才知道当时的情形。
原来,当时云诚冲上五楼去寻找通往楼顶的通道,剩下他们近二十名人质躲在卫生间里依次逃生。
本来事情很顺利,前后十多分钟,他们就可以全部撤离,不过当人质还剩下几个的时候,他们听到了外面匪徒的喊声,有听得懂的一个人质说,匪徒在喊叫着要逐屋搜查,所有遇到的人格杀勿论。
众人大惊,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剩下的人都纷纷开始抢夺逃生的绳梯,没有人想着去阻击一下匪徒,只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自私地开始推挤。
小伙子一直是窗口安全绳控制的主力,他的母亲为了陪着他,多次拒绝了先下去的安排,两个英雄的华人,在最危难的时候体现出了华国人博大的胸怀,和无惧危难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