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倒十足十一个肮脏小乞丐了。
容楚怜见状,轻叱了素袖一声:“我们在睿表哥这里做客,你如此高声喧哗成什么样子?”随即又看向夏婉,颇为语重心长地劝道,“我知你为生活困顿所逼迫,窃取也是情势逼迫,定非你所愿。不若你将赃物就此上交,也算是洗心革面了。”
那边容楚怜说的“苦口婆心”,这边夏婉听的火冒三丈:窃取个毛线,赃物个毛线,洗心革面个毛线啊?!你看到我头我抢了?就这样轻易定罪?!
然而,现在形势比人强,夏婉只得压下火气,恭声道:“此物为小的所有,并非窃取而来。小的有证据……”
“哼,好个死不悔改的刁民,”素袖冷哼一声,未等夏婉分辩,扬起手来,“啪”地照着夏婉就是一巴掌,“难不成我们小姐还会特意冤屈你这贱民么?!”
素袖这一下子挟着掌风而来,夏婉双腕被拴在前面人的腰上,自己的腰上有拴着后面的人,两相受制躲避不开,只得生生受了这一巴掌。
遇刺以来,夏婉这些日子以来本就由于风吹日晒和诸多变故,使得身体每况愈下,这一巴掌打得她登时跌坐地上,半边脸颊连带着着地的半个身子都疼得厉害。
而此时,容楚怜的双眼仍旧盯着夏婉脖颈上的吊坠,“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何苦执迷不悟呢?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强求不得。”又看了看素袖,嗔道,“莫要动粗”。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脸上火辣辣一片,夏婉微微低着头,眼中蹭蹭往外冒的小火苗蹭蹭蹭往外冒。
到这地步,夏婉算是明白:原来眼前这一脸圣母样的女人看上了自己的吊坠,然而又认为向自己这样的“贱民”索要东西太过于“掉价”,干脆称坠子为“赃物”,好让她有光明正大索要的理由。
无耻啊真是太无耻了!
她此时明白,这坠子是不是自己的已经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这一朵伪白莲花想要它,那么恐怕白的也要被污蔑成黑的了。
虽说做人要能屈能伸,但是夏婉可不打算为自己没干过的事情背黑锅——况且还是因为别人想要横刀夺爱的烂理由。
等等,刚才那个丫头说这里是“睿王府”?难道……
正当夏婉低头不语寻思对策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温和悦耳却略显气弱的嗓音:“到底何事如此喧闹?”
夏婉闻声心中一动:这声音……好生熟悉!她似乎在哪里听过,偏偏一时又想不起来。
抬眼望去,夏婉不禁赞叹:好容貌,好风姿!
莫说前世各大媒体美人如云,单是如今,夏婉身处南楚都城,也不乏得见美男子。
然而眼前之人,虽然面色苍白气息薄弱,眼见是身体欠佳,却丝毫没有让他显出羸弱怯懦之态。反而是那温低沉和的嗓音、幽深泉水一般的双眸,给人以宁静安心之感——仿佛这世上一切纷乱到了他的面前都可得到平复。
虽然此人仅仅一袭月白长袍,玉带束发,然而通身气度慑人,一看便是非池中物。
这是便见到车队领队的眉夫人款款行至男子近前的台阶下,盈盈下拜道:“民妇拜见睿王殿下。”
身后车队众人见状,连忙“呼啦啦”跪下一大片,跪地叩首道:“拜见睿王殿下!”
夏婉眉心一跳:睿王?这里是北燕都城汴京,全北燕还有几个“睿王殿下”?!此人便是自己那名义上的“夫婿”,北燕六殿下慕容睿了?
暗暗咂舌,夏婉暗忖:此人果然如传闻一样身体孱弱呢。
这时,慕容睿微笑着看向容楚怜问道:“表妹不是要舍净水与这些人么?”
此时的容楚怜早收敛的圣母模式,一副温柔娇弱白莲花的样子脉脉含情看向慕容睿,轻声道:“睿表哥怎的出来了?这时日头正是毒辣,表哥还是当心身体的好。甄选下人的事情,我和陈总管便可应对,不劳表哥费心。”
容楚怜口中的“陈总管”,便是此时跟在慕容睿近旁的中年汉子。此人名唤陈白,深受慕容睿倚重。
慕容睿摆摆手:“只是闲来走走,并无大碍。倒是我方才听到此处喧哗,到底所为何事?”
素袖闻言,连忙上去添油加醋地回复了一番。她的声音尖利,夏婉又离得很近,因此倒是听个一清二楚。夏她心中冷笑连连:照这素袖的说法,自己就是那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了——也不看看自己这小身板儿,做坏事也是要“硬件”支持的。
正当夏婉腹诽的时候,只感觉肩头被人轻拍了一下。夏婉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