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安泰此时的白胖馒头脸已经因为委屈而皱出了包子褶儿:殿下,小的冤枉啊,这不是您的命令,让小的在您来之前“袖手旁观即可”么……
慕容睿见状表情一僵,随即掩饰一般重重咳了一声。这下子那些正聊得高兴的人才注意到,府中顶头的主人——睿王殿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来到这里了!
这下子,谁都笑不出来了。大家纷纷走到慕容睿跟前,向他行礼问好。
王府的人都知道,这位睿王殿下许是由于常年缠绵病榻,所以这性情方面有些起伏不定——说白了就是喜怒无常。只不过以往这尊大神都不怎样过问账房事务——所以账房中的人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聊天——怎的今日忽然兴起来到这里了?
这个疑问一旦浮现,周遭有许多人的目光就转移到一旁的夏婉身上。此时的夏婉已经收敛了方才那种猥琐女屌丝的气质,规规矩矩向慕容睿叩首行礼。眼前她这样堪称变脸一般的行为,慕容睿的嘴角又是狠狠一抽。
由于已经从盈波和掬泉那里听闻夏婉更衣之后的样子,再加上慕容睿身边也并不缺乏美人,因此对于夏婉这种清丽佳人,慕容睿并没有什么惊艳之感。他只是走上去将夏婉扶起来问道:“看样子你和账房的诸位很谈得来?”
夏婉心中翻了个白眼:是啊,让您失望了,我们似乎挺谈得来。然而表面上却是温婉一笑:“诸位皆是温良和善的脾性,劳殿下费心了。”
“……”刚刚见识过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众人对于闺秀模式全开的夏婉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慕容睿已经不记得这是今日第几次嘴角抽搐了。
其实从一开始夏婉沉着且有条不紊地为自己辩白的时候,慕容睿就起了把她收为己用的想法——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面对比起自己地位尊贵的人的时候还能如此不卑不亢,沉着冷静。
然而,眼前这个“夏宁”却让他有些看不透——说她是出身大家,偏偏又能像是混混一般荤段子讲的那叫一个顺溜;说她是市井出身,偏偏有时候透露出来的礼仪、气质又绝非普通人家能够培养出来。
正是这种矛盾而不确定的气质,让慕容睿好奇的同时又有些不确定,因此他故意处处为难这个年仅十余岁的小丫头,看看她到底能够做到哪一步,是否够资格让他即便还心存怀疑的时候就启用她。
不得不说,到目前为止,“夏宁”的表现让慕容睿满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让她跪地板,她能够沉得住气,既不哭哭啼啼也不反抗叫骂;让她梳洗沐浴,她十分有节制地选择适当的首饰搭配,并没有将自己打扮成暴发户;故意不告诉她账房所在,她没有意气用事而是向盈波掬泉请教;进入账房那一个“下马威”也被她漂亮的化解了。
慕容睿抿了抿那樱瓣一般的淡色薄唇,看着夏婉了若指掌地将账房各个部分的管理人员一一道来,甚至还针对管理上提出来两条可行的改进建议,他眼里的兴味渐渐浓厚起来:眼前这丫头,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有趣呢。
看着周围的账房伙计们看向夏婉或暧昧或羡慕或讨好的眼神,慕容睿唇边勾起一个看上去颇为不怀好意的弧度:他似乎想到了一个有趣的点子。
熟悉了一趟账房,天色已经完全擦黑。夏婉本来以为自己也会跟着那些账房伙计一般在账房里忙的热火朝天,然而慕容睿竟然让她跟着盈波、掬泉去,说是已经为她安排了别的住处。
“殿下难道对每个下属都这样优待么?”还派专人为她领路去房间。
“毕竟你一个尚未嫁人的年轻女子,和那一帮住在一起本是不妥。”慕容睿说完微微一笑,便径自离开了。
一路上,夏婉回想慕容睿离开之前露出的那个微笑,总让她有些背后发凉的感觉,可是对方也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她暂时便把这个感觉抛在脑后,跟着两名丫鬟一路来到一处名为“摘星阁”的院落。
这院落占地不大,布局却十分精致小巧。推门而入,屋内桌椅床柜样样俱全,且纤尘不染,一看就是刚刚布置的。
穿过正厅,盈波指着一处屏风道:“温水已经备好,请姑娘沐浴。”说着就和掬泉退下去了。夏婉自然不会拒绝泡热水澡的机会,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
可是当她换了中衣打算就寝的时候,出现在床上的那修长优雅的身影让她整个脸色都僵住了:“……殿下,小的能请教为何此时此刻您会在这里么?”
“很简单啊,”慕容睿轻飘飘在夏婉耳边扔下一颗重磅炸弹,“你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