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一边安慰着张漠,一边向着张哲望去。
张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低着头,沉默着。忽然之间,张漠就变得那么的陌生,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么,还是自己作孽太多,他茫然了。那身影孤独,面色苍白,精神无力,思维混乱,逻辑不清……
张漠头痛欲裂,钟秀抚慰着张漠,像是关爱自己的孩子一般。
很久以前她都知道,张漠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就缺少母爱,张哲也是那个样子,对张漠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使他对父爱的渴望逐渐地减少……
无意之间,一滴滚烫的泪水自张漠压抑的眸子之间滑落下来,悄无声息,在接触到了上官沫那如凝脂般肌肤的手指上时,它,顺着她的手轻轻流下,就像是故意而为似的,又似乎是本来就融入了一般……
她的手指!
微微地起伏了一下!
没有人注意到!
模糊的双眼之间,那个他似乎是瞧见了那微微起伏的手指,他好奇地想着,她是怎么了,她是谁,为什么赵力会带他来到这里,她为什么又躺在了床上一动不动,他与她又是什么关系……
他的眼睛稍稍地在肩上拭了拭,她,依旧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的,静静的,很安详,很安心,呼吸均匀。
这一刻,他怀疑他出现了幻觉……
他,怀疑她并没有动,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一点点防备,没有一丝丝顾虑,她就这样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在他脑海里……
像是某种熟悉的感觉,只是对她!
难道对自己的父亲也没有感觉么?
或许,从小,有他,无他,与他无关……
没有夏日阳光的炙灼,深秋的正午,光是有些干燥般的冷。
有时候,其实你并不知晓,或许昨晚还依然是在下着雨,翌日的初晨,却又是光芒灿灿的。
“孩子,你真的不记得她了么?”
“她是谁?”
“她叫做上官沫,就在几天前,你还不分昼夜地守在她的身旁……”
“上官沫?小沫……”张漠也不晓得他为什么说出了“小沫”这么亲密的称呼,他的眼神再次变得迷茫……
他就站在那里!
他注视着她……
四周是一片漆黑,“我这是在哪里……”上官沫在无尽漆黑的脑海里挣扎着,刚刚还是白茫茫的一片,转眼之间就是漆黑一片,“张漠……漠……你在哪里……”她坐在不知道能称为什么的东西上,双腿曲着,双手抱着小腿,低着头,身子蜷缩成一团,泪汪汪的眼睛惊恐地窥视着周围的一切……
在张漠叫出“小沫”的一刹那,上官沫像是听见了张漠在呼唤着她似的,眼前的视线瞬时之间就被照亮了一大片。
她发现,四周全是水茫茫的,雾气四伏,苍白色的穹卢,苍白色的底面,她就孤零零的漂浮在雾海之上,孤独,无力……
她想哭,“漠……”
一遍又一遍,她呼喊着……
修养室里!
张漠的心里像是被巨石撞击了一般,可怕的并不是粉身碎骨,烟消云散,而是那种令他心痛的感觉一直在他的心头跌宕起伏,久久不能散去……
“赵力!我相信你不会对他做什么手脚的,因为你不屑于这样做!是吧!”东方氏凝视着赵力,冰冷的气息像是气候提前进入了三九天。
“与我无关!”赵力依旧是一句话,语气云淡风轻,不屑一顾。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我没这个义务!”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让他做选择!”
“你是我最杰出的弟子之一,我不想对你动手!”
“我欠你的,你对我动手我不会还手!”
东方氏将双手搭在身后,他冷冷地注视着赵力。赤刚和拓凯有点儿发慌了,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看到东方氏用这种眼神注视着赵力,拓凯和赤刚从来都没有见过东方氏是如此的生气……
他在忍着,东方氏在忍着……
忽而他的情绪却又稳定了下来,毕竟,赵力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派出去的,忽然之间,东方氏的内心竟然产生了一丝丝的愧疚之感……
“也罢!就照你说的做吧!”当东方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各人的表情都是不同的,拓凯和赤刚赤刚像是卸下了一块压抑已久的包袱一般,他们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