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热气的八宝粥,他突然想到,林念白日的话。
“来人,去暗地里调查李夫人每笔款子的去向!每笔都要。”刘度猛地拍案惊起,叫过自己身边的侍卫说道。
这些日子来,他一直在调查李迪和各地官员商贾的来往记录,却忘记了,这件事情牵扯的人,除了李迪之外,还有李夫人。林念今日提点过他,他碍于相信萧允,并没有去关注太多。可,现在想想,李夫人作为李迪的枕边人,一定可以露出点蛛丝马迹……
“是。”
侍卫抱拳,便离开了。
刘度握着手中的书卷,看着眼前热腾腾的八宝粥,眼底一片温情。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
几日之间,雪花般的情报向刘度飞来。
他看着书桌上这越发厚实的调查结果,额角一痛。李迪说到底,只是一个太守,俸禄不高不低。可这李夫人的花销,笔笔都是巨大的款子呀!刘度出身寒门,本身便瞧不起世家子弟毫无止境的挥霍。如今这般,更是让他厌恶透了世家。
他端坐在书桌之前,将几日来的资料都铺展开。
白纸黑字,写的内容大多是珠宝首饰,华贵衣裙,胭脂香料等等。虽然数量数额都极大,但是却远不及李迪贪污的数额。两者一比,只是九牛一毛。他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被找出来……
只是他也明白,若是现在再去调查什么。也不会有结果的。
现在能调查到这些,完全是侥幸。那般匆忙的时候,李迪只能顾得上将自己来往钱财的证据销毁掉,却来不及销毁李夫人的。这才让他们调查到了。可李迪不是傻子,这线索不会再多了。
李夫人这个纰漏,能查到的,也是如此有限。
既然现在不能暗地调查,便只能明面上去出击了!
“萧家……”刘度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字迹,眉头紧皱。萧家一向低调,且树大根深,并不是可以轻易撼动的。
第二天,刘度换了一身绿色官袍去了地牢。
这地牢是朝廷专门羁押朝堂官员的地牢,比起其他地牢要好得多,至少饱暖是可以保障的。也不会有腐烂的臭味。没有谁知道,进了这里的人,什么时候还会再出去。因此,进了这地牢,并不会受到虐待。
“罪人李迪,你可知罪?”
刘度施施然坐在位子上,看着李迪从巷道被衙役扣了过来。他一身白色囚服,上面沾了些许草木痕迹,却还是干净的。脸上有些疲惫,有些油污,碎发飘在额角两边,有些狼狈。要说,李迪自从进了这地牢,是没有受过刑法的,却这样狼狈,也是没有骨气的。
“不知!”
听到刘度的问话,李迪硬气得很,冷哼一声回道。
刘度早就想到了会如此,便将袖子中的一打白纸狠狠扔到了李迪的脸上。看着他隐隐发怒的表情,刘度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李夫人的花销如此巨大,真的是堪比一品诰命夫人了!李迪!你只是一个渠北太守,若不是贪污,怎么会有如此钱财?”
“我夫人出身萧家,我出身李家。就算我不是太守,这花销,也还是花得起的!”
李迪眼神在触碰到散乱的字迹之时,有些愣怔,随即带着一丝嘲讽看向刘度。
这幅样子,真的很是欠揍。
刘度松了松手腕,发出咔咔的声音将李迪吓得一抖,站起来低头怜悯看着李迪,略带遗憾地说:“你如今是,不想知道李夫人身在何处了?你现在是个这么的德行和下场,萧家是不会让李夫人回门的。一夜之间,失去夫家和娘家。你说,她的下场会是什么?”
自古这样的女子,下场都不会好。
李迪隐忍地咬了咬牙,瞪着他说:“你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钱,去哪里了?”刘度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他对李夫人这样的女子,并没有什么兴趣。
他的眼睛虽小,此刻却闪着一丝精明的神气。
“你!”
李迪语噎,抖着手指指向刘度,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见着眼前如此窝囊的人,刘度冷冷说道:“明日我再来。”
说完,便一挥衣袖离开。
待他走到地牢外面,听着后面落锁的声音,刘度离开地牢的脚步越发坚定。就算李迪再嘴硬,这事实也是板上钉钉!
接下来,刘度回府便调出所有关于萧家和李家的资料,开始细细寻出李夫人的关系。
“这是个……什么庶女?”刘度调出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