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杨父终于回来了，头发仿佛一夜之间全部变白了，眼角的皱纹也都争先恐后冒出来。

“爸爸”柚娜看着他，心头说不出来的酸楚。

“柚娜，爸爸拖累你们了。”杨父无比地歉疚。

“爸，你能回来就好了。”

杨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装作没有看见他。

杨父堆满笑容，几度搭讪，但是杨母都没有理他。他只有悻悻地一个人到书房去了。

晚上，杨母早早地叫了外卖，方便柚娜去上中班。

吃饭的时候，杨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爸，你要说什么吗？”柚娜开口问。

“院长刚给我打电话了。”杨父叹气。

“肯定是对你各种处分吧？”杨母冷哼道。

“我的处分肯定是少不了，关键是，现在是敏感时期，他们希望…”杨父说不下去了。

“希望什么？”好像是意识到什么的杨母突然抓住了养父的手臂，摇晃着。

“他们希望柚娜主动提出离职，不要去五院上班了。”

“什么？”杨母尖叫道。

柚娜拿着筷子的手颤抖着，昨天上午，护士长说要把他调到门诊去上班，今天，院长就打电话要他离职。

“说是怕对五院的名气有影响，柚娜离开了，我的事情也很会被遗忘。”

“杨可松，你个混蛋。害你自己不够，还害我们女儿。”杨母突然像个泼妇一样的把外卖啪地扔掉，直接去抓杨父的脸，一副鱼死网破的的模样。

“你干嘛？我只不过运气背点，别人都这样，我怎么不可以？”杨父也开始脸红脖子粗。

“别人拿了点灰色收入，都交给老婆了。你呢，你的钱去哪呢？你倒是当着女儿的面说说看呀。你个老不要脸的。”杨母被柚娜抱住劝架，“柚娜，你别管我。我已经受够你们杨家的气了。”

“妈，别激动。爸，你刚回来，不要和妈妈吵架，求你们了。”

脸色通红的杨父本来也想发狠，看见柚娜哀求的眼神，终于软下来了，低声说“刚回来，听女儿的，不要吵架，以前都是我错了，好不好？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我们好好规划下以后的生活，好不好？”

“规划？你除了会开个处方收回扣，你还会干嘛呀？”杨母气哼哼。

虽然第一份工作就要这样无疾而终，年轻的柚娜却很明白，她最想要的是什么，所以马上除去无奈丢失工作的那些杂乱的心思，笑着安抚妈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爸爸能够回来，就是喜事啊，也不枉妈妈最近几天到处联系，不是妈妈，可能爸爸还在里面受苦了。”

杨父听到这句话，心里知道自己的老婆刀子嘴豆腐心，所以愧疚地看着杨母：“柚娜说得对…都是我的错，不过现在，院长都已经这么说了，也只能委屈柚娜了。”

杨母难过地别过头，“为什么每次都是柚娜？她怎么这么苦命？…”话没有说完，自行走开去里屋了。

杨父歉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叹了一口气，“五院你就别去了，我明天正要去医院办手续，你今天写个辞职报告，我明天带去就好了。免得你去医院，落个尴尬。”

柚娜点点头，只要这个家还在，只要爸爸妈妈都还在，没有了工作，那又能算什么呢？

为了显得对这件事情毫不在乎，柚娜自告奋勇地陪爸爸晚上下了一会围棋。杨父兴趣索然，柚娜只能赔笑，“爸，我这围棋就三脚猫的功夫，你下得没意思了吧？”

“嗯嗯，你这水平，是差了点。还是你姐夫的水平好呀…对了，最近姐夫那里有消息么？”

“没有”

“我还真想念他了。”杨父叹气道。

柚娜默默无语，姐夫，你现在究竟在哪里？可在想着姐姐和孩子？

一夜无话。

次日，杨母一大早出去了，重新张罗柚娜的工作。杨父去医院办手续，剩下柚娜一人在家无所事事。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小任的电话来了。“小杨，不好意思，这么久一直没有联系你，会记事务所的工作太忙了。”?小任客客气气地。

“没有关系啊，小任。”柚娜无所谓地回答，但是在这种时候，接到别人的电话，还是高兴的。

“我今天正好空闲，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要不要出来一起去看看电影或者我们去公园溜个冰？”那端的小任说话慢吞吞的。

柚娜心里想，选择困难症，慢条斯理，都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