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甜离开后，杨柚娜陷入了沉思。他们昨天的恩爱仿佛还在眼前，今天却已经分道扬镳了。

怪不得别人总会拿鞋子来比喻一段关系，不管表面是多么的光鲜和甜蜜，合不合脚却是只有穿鞋的那个人知道。

看见何甜离开后，刘益峰挪回来了。

“怎么又坐回来了？”杨柚娜问他。

“看见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就烦”他皱着眉头，“总算是下车了。”

“这个女孩子是长得有点对不起观众，一哭就更难看了。”坐在前排的刘母回过头，附和着自己的儿子，“你说是不是啊，老刘？”旁边的刘父一直在动车上瞌睡，这会还是嗯嗯地敷衍回答，眼皮也不曾睁开过。

她长得难看就是她的错吗？

这是天生的呀。

杨柚娜有点愤愤不平地噘着嘴，没有说话。

但是这副表情还是被刘大帅哥识别出来了。

“这不是她的错”刘益峰赶紧哄她，“你还记得小姨村里的那个女孩子么？她才更丑，黑乎乎的像是个非洲人。”

“嗯嗯”杨柚娜也敷衍地回答了下，眼带泪花，不肯再说话了。

她记得小姨村子里面的那个小女孩。大家都叫她小五。

小五没有妈妈，只有年迈的爸爸。第一次见到小五和她的爸爸，她以为是她的爷爷牵着小孙女在玩。

后来，从村子里面左邻右舍的交谈之中，柚娜才知道，小五的妈妈已经和别人跑掉了，只留下了小五和才13个月大的小六。小六是个男孩子。

大家都叫小五的爸爸张老汉。

张老汉并不怎么下田去劳动，他喜欢的事情是去和别人天南海北地闲聊。

所以小五和小六经常是在这家吃顿早饭，那家吃段午饭这样过来的。

但是小五还是像禾苗一样茁壮成长。

小五比柚娜只是小了一岁。

柚娜10岁的那年，小五的皮肤还是像黑炭，头发还是一堆杂草丛，但是已经能看出她的母亲一定长得不错。

因为小五面容姣好。

“张老汉的福气不错哩，看小五那模样。”邻居的赵大妈对小姨说。

小姨也认同，“那丫头确实不错，可惜就没有人好好管着她”

赵大妈又忍不住抱怨“是呀，这丫头越大，就越不招人待见了。她的手脚越来越不干净了，经常从我们家里不是拿些红薯，就是拿些土豆。有时候还要拿掉两个碗。可恨的是，被抓住了，她就老实地说，是她爸爸叫她这么做的。这个张老汉，怎么做爸爸的呀？”

小姨那时候正认真地给柚娜扎头发，“是呀，从我们家田里也掰了不少玉米去，别的小孩子都已经开始读书了，张老汉怎么也不想着让她去读下书啊？”

“你看，男人和女人，想法完全就不一样，同样是单亲，你把柚娜这孩子养得多好。”?赵大妈叹口气，继续扛着锄头干活去了。

傍晚的时候，小姨一边铡着猪草，一边看着柚娜写字。

小五怯怯地走进来了。

“呀，小五来了。”小姨招呼她。

“阿姨，能给我点水喝吗？”

“好啊，桌子上就有。你自己倒下吧。”小姨指着桌上的水壶和碗。

小五走到桌子旁边，羡慕地看了一眼在写字的柚娜，然后自己拿碗咕噜咕噜地喝两大碗水。

“你干嘛去了？小五”柚娜好奇地问。

“我…”

起初小五支支吾吾不肯说。

柚娜越发好奇，一直追问。

“我和那个流浪汉睡觉了。”小五有点胆怯又有些骄傲的说，随即拿出了10块钱展示给柚娜看。

“他还给了我10元钱。我可以从这些钱去买两斤肉吃了。”

小姨立马放下了手里的铡刀，走到桌子边。

她脸色凝重，把小五拉到一边，轻声问：“你爸知道吗？你是女孩子，还这么小，都没有发育好，不可以和别的男人睡觉的。”

“我爸？不知道，有人请他喝点酒，他就很晚都不回来的。我很饿，现在大家都不喜欢我了。总是嫌弃我拿东西，可是，我都是拿一些吃的东西。我没有拿过大家的钱的。小六总是饿得直哭，我爸也不管的。那个流浪汉给我10块钱，就要我陪他睡觉的。虽然那个东西很难受，但是他会给我钱啊。”

“不可以啊，你会怀孕的。你还这么小，下次，看见那个流浪汉，你要绕着他走。”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