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莲这丫头想到的,赫连澈也想到了。太医给夕若开了个药方,打算先将她的体温降下来,治好风寒,再用药抗衡体内的毒素。现在夕若服了药,又睡着了。
从醉春楼出来,赫连澈直接奔向萧宅。
“哟,今儿吹的是什么风啊,居然把你赫连澈吹到我这儿来了!”萧伊用一副自己听了都恶心的腔调说道。
“萧大小姐,咱们素来都是彼此不想干的人,你何必想方设法来招惹我赫连澈呢?”
在夕若睡着的时候,碧莲向赫连澈讲了在选布那天发生的事儿。这些日子,夕若只是在做赫连澈吩咐的嫁衣的事儿,太医说了,不是食用毒药,那必然是接触毒药才中毒的,只有那布匹,是唯一一个夕若动过,而碧莲不曾动过的东西。从碧莲的讲述看来,那位与夕若争夺布匹之人,十有八九是这蛮横无理的萧伊了,从小就是如此,长大还是一样,唯一不变的就是,只要提到赫连瑾,无论什么事,她都会退让一步。
“赫连澈!你也说了,咱们俩,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可你既然首先招了我,那我自然也要礼尚往来一份,不然显得我,多没礼貌呀!”萧伊的口吻很客气。
“果然是你!”赫连澈冷哼一声。
“怎么样?她现在是不是四肢无力了?哈哈……用不了多久,她就只能呆在床上,我就是要让赫连瑾看看,看看他现在的妻子是多么的不堪,看看他当初不要我的选择是多么的愚蠢,我就是要让他后悔!”
赫连澈心里一紧,慕凝烟!他怎么忘了,这嫁衣虽是经夕若之手缝制,可真正的目的却是慕凝烟,冷冷的说道,“你伤了夕若!还有,你就不怕,这样会伤到赫连瑾吗?那布必定是摸过的人就会中的的吧!新婚之夜,这新娘的喜服该是由谁解开,由谁脱下,萧伊,你不会不知道吧!”说罢,赫连澈扬长而去,留萧伊一人,怔怔的呆在原地。
她双腿一软,瘫在了座椅上,赫连澈猜得不错,那毒正是如此,任何一个直接触摸的人都会中毒,此毒是萧伊的舅舅送来,帮助那时在战场上驰骋的父亲,作为辅助品,可是父亲从未用过,他说怕这毒会伤及自己人。那天,她偷偷地用了。越想越觉得胸闷,胸闷到脑袋沉沉的,便将桌上的杯具全部掀翻在地,门口的绿竹饶是下了一跳,赶紧跑了进来,看着地上的碎瓷片,慌张的问道,“小姐,出什么事儿了?四太子说了什么?你的脸色怎么成了这样?”
萧伊抓着绿竹的胳膊,呆呆的说,“我下了毒,我给赫连瑾下了毒!我居然给他下了毒!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绿竹听着萧伊语无伦次的说着,连忙说道,“小姐,你别这样,小姐……你听我说,我们只是在布匹上下了毒,那喜服只是做给三太子妃的,所以,三太子是不会有事儿的。”
“可是,可是他们如果在新婚之夜,行他们本应行之事,那他……”
“不会的!三太子不是那样的人,你和他从小玩儿到大,你还不了解吗?我听说三太子自己与三太子妃之前也只是数面之缘,新婚之夜定不会发生你所担心的事,相信绿竹,再说,如果三太子真的中毒,我们可以请舅老爷再送解药过来,我们用量不多,肯定来得及的。”绿竹安慰道。
萧伊让自己冷静下来,静静地道,“我想见他。”
三太子府上,赫连瑾不在,去了赫连暮那儿,只有如意陪着慕凝烟在院中聊天,说是聊天,其实也只是慕凝烟说,如意静静地听。冬日的阳光是珍贵的,此刻午时将过不久,阳光正好,慕凝烟搬了一个躺椅在院中,像是花儿一样,尽情的享受着午后的阳光,现在的她极是偏爱阳光,缕缕阳光洒在身上,让她没来由的觉得踏实,或许是小时候,经常陪爷爷晒太阳的缘故吧。
慕凝烟正闭眼沐浴着阳光,却听到府上的下人们说道,“四太子吉祥。”她眉头一簇,心想,这个赫连澈怎么阴魂不散。
“慕凝烟,你好不好?”话刚出口,赫连澈就觉得自己问的很无厘头。
“你说呢?不见你还好,一见你就很不好。”慕凝烟没好气的说,“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在醉春楼好好陪着夕若姑娘?”今早太监来传话时,她是在场的。
“夕若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但……”赫连澈欲言又止。
“怎么?”
“我本就不想瞒你。夕若她中了毒,毒源便是你成婚当日的喜服,你肯定碰过那喜服了。”
慕凝烟沉默着,这哪儿跟哪儿呀,怎么成婚之后,自己莫名其妙的就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