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知道他还把自己当做小孩子看待，不过现在她确实是个小孩子没错，但慕思辰的态度还是让她很不满。

“我为什么不知道？赌博？贷款？毒品交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慕思辰的脸色有轻微的变化。

小鱼儿又继续说道，“不过，她也有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所以我也不问。”说着，她放下了吃到一半的冰淇淋，胖乎乎的小脸毫无表情，那双水灵的眼睛似乎隐藏了什么，露出与她年纪很不相符的成熟冷静。

慕思辰神色渐凝，“比如？”这个孩子，似乎真的不像想象中那么样简单……

“比如，五年前，我祖母死的事。”

慕思辰身体一僵，清白的指尖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小鱼儿并没有忽视他这微小的动作，却也不看她，淡淡道，“这些我原本不应该过问，只要是老妈希望我做的事，我全部都会做。”

慕思辰脸色巨沉。

“所以……你知道……”

小鱼儿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接过话，“是，我知道……我是你的女儿。”

这完全出乎了慕思辰的意料之外，闻言，他的身体越发僵硬了。

“我不会叫你爸爸。”

爸爸？慕思辰瞳孔骤然一缩，这个词，是他从没想过的，就算小鱼儿不说，他也知道自己没那个资格，当初是他坚持不要这个孩子的，在孩子出生之后他也什么都没做，现在的他，有什么资格要小鱼儿称自己为爸爸。

“如果，有一天老妈原谅了你，我也会跟她一起回到你身边……”

慕思辰放在膝盖上交叉的十指不由得一紧。

“如果她不肯原谅你，我也不会认你。”

慕思辰嘴角划过一抹苦涩，“我知道……”

小鱼儿今天来的目的也并不是特地看他，只是想告诉他一些事，一些为了老妈幸福而必须做的事。

“我们设计拿下慕氏集团，吞并地下赌场都是为了报复你，这点你也应该清楚，我以为这么做老妈她会从痛苦中解脱，但事实上却并非这样。”

随着小鱼儿的话，慕思辰的心脏也似乎停跳了半拍，就像在海底深渊的一条小鱼忽然看见了一丝光明。

“她甚至比以前还忧郁了，有的时候一个人看着窗外发呆，一看就是半天，我不清楚她内心深处的渴望，但她还想继续报复，如果报复能让她有半分快乐，我会毫不犹豫的帮助她，但是……经过这次我才发现她自己都没发现的一件事……”

小鱼儿说道这里顿住了，定定地望着慕思辰，眼中甚至有某种渴求。

“她放不下你……”

慕思辰身躯一震，她会放不下他？当初的话说得那么决然，住在莫邵峰的地盘上全然不顾他的感受，这样的她叫住放不下他？他抬起眼眸望向小鱼儿，直勾勾的盯着她，就好像小鱼儿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但当他对上对面那张沉稳却幼嫩的脸，他觉得小鱼儿平爱开玩笑，但目光总是敏税，总是假装不经意地把他的心思一吐无疑，那么，她说的，是真的？

这是他所希望的，却也是他万万不能有的希冀，人一旦了有一分希望，当这分希望落空时，就会换来百倍的失望，甚至绝望……无望，那样的痛苦他不愿承受。

“小鱼儿，别跟我说这些！”慕思辰沉着声，冷冷道。

这个孩子这般聪慧，知晓一切，她到这里来的理由也不简单，不见得是单单为了安以诺的事，脑海中忽然滑过的念头让慕思辰几乎窒息。

心爱的女人仇恨自己，连自己的孩子也是算计自己的敌人吗？

小鱼儿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脊背，原本高大的身影此刻给她的仅有孤傲与落寞，她知道，慕思辰与老妈之间有太多数不清的恩怨，所以即使他们相爱也不得不互相厮杀，这无疑是世上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事了，她不能想象这两个人内心到底是多么的痛苦，但他们是她的父母，没有任何一个孩子愿意看着父母痛苦。

小鱼儿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我只是来告诉你，她心中还有你，仅此而已，要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如果你能多包容她一些，说不定她最后会感动而回到你身边。”

小鱼儿的话如同一记闷锤，重重敲在他的心间，他一直不曾奢望的事由自己的女儿亲口说了出来，他真的不能有希望吗，一丝也不行吗。

小鱼儿看不到慕思辰的表情，却在暗忖他心中所想，但这个男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看穿的人，她垂下眸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