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爹并不是自杀?”
翟月点点头,“小女只是有这样的猜测,毕竟我爹出事太突然了,他绝不是会寻短见的人,我两个弟弟还小,我又正当婚龄,”说到这,一直镇静自若的她终于面露哀戚,“那晚还说要母亲给我多备些嫁妆呢,怎么可能突然就了无生趣呢?”
“不是自杀,那就是他杀了,”宋玉华疑道:“他平时可与人结怨?”
翟月摇摇头,“我爹是个老好人,一向与人为善,倒是没听说与哪家有仇怨。”
宋玉华想到门外闹事的翟夫人,还有翟管事的遗书,心中有了些猜想,但她并没有说出口,只多谢翟月过来告知她此事。
她到现在,已经明白宋夫人是请翟月过来劝走翟夫人的,顺便让她来宽慰自己,免得因翟管事之事而过分内疚。
翟月连声回道不敢,说她此举也不过将功赎罪而已。
宋玉华不置可否,告诉她,若是将来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宋家找她帮忙,“无论怎么说,翟管事之事还是与我有干系,翟家的事情,只要用的着我,我一定添把手。”
翟月闻言真心诚意的向她行了大礼之后,才告辞离去。
翟月离去之后,杜曼灵又接她的班过来说话,“你不是和师父在书楼么?怎么还有闲工夫过来与我谈天,师父肯放你走?”宋玉华说着又醋意满满的抱怨道:“如今师父有了新徒弟,就把我这个旧徒弟抛到脑后去了,每日只拘你在身边,倒是把我撇开了。”
杜曼灵坐在她身边,捂嘴偷笑道:“你是干大事的人,师父说她可不敢使唤你,就怕耽误你的事情。”
宋玉华皱了皱鼻子,显然不以为然,“师父今日不在么?”
杜曼灵答道:“宫里昨日又派人请她进宫做教习了,她不耐烦处理这些,昨天连夜就去城外的梨月庵躲灾去了。”
“我这几日心神恍惚,倒是没想到,聂淑妃还不死心呢?”宋玉华嗤笑一声。
杜曼灵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最赏识师父才华风貌,内学堂又一直不成气候,聂淑妃着急了呗。”
“我本想过来与你一道用早膳的,结果就听说门口有人闹事,怕你不得闲,便等到了现在。却又听说长公主也过府了,我还是放心不下,没想到你倒是挺清闲。”
宋玉华不接话,只让香儿把窗户打开,“开窗干什么,怪冷的。”杜曼灵奇道。
“我想瞧瞧外面的景。”宋玉华淡淡的说道。
杜曼灵却道:“有什么好瞧的,树上都光秃秃的,连片黄叶子都没有,冷冷清清的,可没什么好景致。”
“是啊,”宋玉华悠悠叹道:“现在是秋天了。”
杜曼灵噗嗤笑道:“已经秋末了,怎么你才想起来悲秋之情么?”
宋玉华眼神莫名复杂,“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倒是想好生过日子,偏生总是不肯让我安宁。”
杜曼灵可不这么认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成大事的人,麻烦事总是少不了,你总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
宋玉华苦笑一声,“成什么大事呢,我现下只盼着渔人书院能稳稳妥妥的开起来,就心满意足了。”
“渔人书院?”杜曼灵眼睛亮了亮,“这个名字极好,最是彰显咱们办书院的本心。”
“是阿冉帮我取的。”宋玉华笑了笑,显然觉得杜曼灵的夸奖让她与有荣焉。自从水根断舌之事以后,宋玉华越来越将韩冉放在心上,在家人朋友面前也不再遮掩。
翟月向徐嬷嬷辞行之后,便由管事引路,来到宋家大门口。
翟夫人正拍着大腿向围观的百姓添油加醋的诉说着自家丈夫如何冤死,又说宋家肯定是做贼心虚,不然不会到现在都紧闭大门,不见有人出来。
她正说着,就听得大门吱呀响了一声,“出来了,出来了。”围观看戏的百姓也兴致勃勃的指指点点。
翟夫人听见开门声,赶忙酝酿情绪,就要冲向前喊冤诉苦,不想大门里竟走出一位素衣银饰的少女,让她觉得分外眼熟。
“母亲,咱们快回家去吧。”那少女向她迎面走来。
“阿月?”翟夫人愣了愣,惊讶的唤了一声,“他们强逼你过来的?”她原先七分假怒倒是变成五分真怒。
翟管事治家有方,所以妻妾关系还算和谐,再加上翟夫人没有女儿,翟月又是翟家第一个孩子,所以翟夫人还是很喜欢翟月的。
翟月忙上前扶着她的手臂去,轻声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