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主意要以柔劝之,但等待的漫长磨削了她的耐心,让她变得暴躁起来,或者说,她对她的儿子本来就没多少耐心。
陈嫔冷声道:“本宫倒是想睡,奈何烦心事太多,睡不着啊。”
韩冉一扯袍子坐在下首的靠背椅上,“母亲有什么烦心事,不妨与儿子说一说,说不得儿子能为您排忧解难。”
陈嫔嘲讽道:“我可不敢你为本宫排忧解难,只盼着你少惹本宫生几场气,就谢天谢地了。”
“儿子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已经许久没来探望母亲了,怎么就惹您生气了?”
陈嫔拍了拍桌子,“你少打马虎眼,你如今耳聪目明,难道还不知道是谁惹我生气么?宫宴上当着那么多的人面,威胁本宫,让本宫下不来台,宋家就是这样的家教吗?粗鲁蛮横,不讲道理,这样的人还妄想做我的儿媳妇。”
“母亲是不是对玉华有什么误会,儿臣发现您好像很不喜欢宋家。”韩冉也不再游移话题,开始进入正题。
陈嫔被他若有深意的语气和富有洞察力的眼神打量的不自在,把头偏了偏,“你想多了,没有这样的事。”
“哦,是吗?”韩冉疑惑道:“母亲素有大志,而当朝朝堂上风头最劲的正是宋大人,儿臣与宋氏结亲,对母亲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为何母亲却频频阻拦,而且就连面子情都不愿维持,非要撕个痛快呢?”
“啧啧啧,这可不符合母亲的个性啊。”
陈嫔被韩冉这幅讥诮的神情相激,怒火上冲,“你知道什么,若不是宋归鸿,我们母子怎么可能沦落到今天,都是他从中作梗,要不然继皇后之位该是我的。”
“你说什么?”韩冉瞬间变了脸色,前世今生他都从没听过有这样的事情,“你说皇后之位?”
陈嫔脱口而出之后,就自悔失言,无论韩冉再怎么问,都不肯开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