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华这下子可糊涂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两个地方出现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最终县令还是破解了谜题,其实关键在那个四岁的男童身上。在县令的要求下,被毒死妇人的哥哥从男童嘴里问出来,他说他有两个爹爹,另一个爹爹并不常见面,如果这个爹爹不在家的话,另一个爹爹就会穿着这个爹爹的衣服来看他,他还会学这个爹爹的说话声音。”
宋玉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妇人早就有了情人,而且这个情人能模仿这男子的声音和仪态,再穿上男子的衣服,就能以假乱真,迷惑那个婆子。”
“这个事情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道貌岸然,贤良淑德的妇人实则是背叛丈夫,还妄图毒害丈夫的恶毒之人。”宋玉华啧啧感叹道,说着她又疑惑起来,“这妇人虽然与人有私情,可四年都过去了,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毒杀丈夫呢?”
“那个男童在县令的诱哄下说出真相,他虽然年幼,可也听得懂人话,近半年来,那个男子来夜会情人的时候,虽然对他亲骨肉仍然是亲亲抱抱的,但却经常与妇人争执。男童就去偷听二人的谈话,原来这个男子的家人一直逼迫他娶亲。他不能对妻子不忠,所以他给妇人两个选择,离开丈夫带着儿子嫁给自己,抑或是两人断绝关系,再不往来。他说他娶了妻子之后,就决不能背叛妻子,不仅不会纳妾,更不可能与别的妇人有染,所以逼迫妇人尽快做出选择。”
韩冉尽可能详尽的把故事给宋玉华讲清楚,宋玉华听了却若有所思,“这个男人会不会是郄族人呢?他和这个妇人可是育有一子啊,就算是再怎么要对妻子忠诚,也不可能会狠心到和妇人断绝往来,毕竟男子都很看重子嗣,不可能轻易放弃自己的骨血。”
韩冉倒是没想到这一点,“有可能,可这个卷宗里最后却没有提及这个情人是谁,就连男童的下落也没有提及。”
宋玉华拿过卷宗,皱眉将这个案子仔细读了一遍,“查明妇人果然对男子不忠后,县令便没有让男子为妻子偿命,只是判了他十年的牢狱之刑,男子的亲属都不愿养育男童,便将男童送回妇人娘家,后来男童就不知所踪。”
“承平十三年下狱,那就该是承平二十三年出狱的,每年出狱之人都会记录在案,这个源根肯定也有记录”宋玉华说着精神抖擞的站起身,连屁股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直奔书架,“阿冉,帮我找到承平二十三年的卷宗,我想知道源根最后有没有出狱。”
韩冉觉得奇怪,“你怎么会想知道这个?”
“咱们今天逛街的时候,去养生堂给哥哥买避暑香丸,有两个大婶子也去抓治疗伤风的药,结果算下来要三钱银子。大婶子嫌贵,与柜台讲价,结果被柜台小二冷嘲热讽了一通。这两个大婶子就嘀嘀咕咕说养生堂比起当年的还生堂差远了,不仅药价贵,而且小二还脾气不好,喜欢骂人。当年还生堂的小二客客气气的,药的价格也很公道,就算开了好几个铺子,也没有店大欺客。”
宋玉华一面说一面小跑着在书架间兜圈子,“结果还生堂在几十年前被人诬陷医死了人,坏了名声,一蹶不振,最后就关门大吉了,药铺东家也因为欠下巨额债务,服毒自杀了,他喝的毒药就是断魂散。”
“所以,你怀疑什么?”韩冉举着烛火细细查看书架上标注的日期,“你怀疑源根可能会遭遇不测?”
宋玉华不答话,只惊喜的喊了一声,“找到了,阿冉,你快来帮我拿下来。”
韩冉寻声走过去,就见她在踮着脚想够书架的最上层,便上前帮她那一本厚厚的卷宗搬下来,两个人席地而坐,开始翻查承平二十三年出狱的名单,承平二十三年出狱人员的名单有好几页,密密麻麻都是人名,可两个人看到最后,也没有找到源根。
韩冉用手背贴了贴宋玉华有些微汗的脸颊,“现在恐怕得把这十年间的卷宗都找出来了。”
宋玉华转头看向韩冉,他的眉眼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越发俊朗,她轻声说道:“阿冉,我觉得源根应该已经死了。”
韩冉不说话,而是把十年间的卷宗都搬下来,一本一本的翻阅,果然在承平十一年的卷宗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源根意图越狱,被当场击毙。
“他再等半年就能出狱,九年都熬过来了,怎么可能会突然越狱呢。”显然这个说法不能让二人满意。
“你还是以为那个自始至终不曾出面的人就是郄族人吗?”韩冉看着宋玉华问道。
宋玉华点点头,“我觉得他肯定是郄族人,依那个县令那种不查明真相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