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人来袭,兵临临南城下,宋文华和妹妹还有韩冉三人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跃跃欲试的郄族武士,“这次攻城至少有三千郄人,看他们情状,都是被喂了鹿血之药的武士,还披甲骑马,装备精良,涂长老手笔可真不小,怪不得蛰伏这么多年呢,真是有备而来啊。”韩冉感叹。
宋玉华指着最前面的几百赤膊的男子轻声道:“这些不穿盔甲也不骑马的,大概就是被聂永宇送进闾栾山的那些汉人了。就算是被当作工具,涂长老也一点都不爱惜这些工具。”
“这种药并没有解药,就算是汉人,我们也不能心慈手软。”宋文华说罢便下令守城的士兵放箭。
韩冉不放心宋玉华留在城墙上,便推她下去帮助大夫和妇人烧水,“这里太危险,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先下去吧。”
宋玉华这次倒是没执拗,乖乖的从城墙上下来,刚站了一会,便有人把中箭的士兵抬下来治伤。
可大夫都不是正经的军医,都是临时抓来的壮丁,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更别提那些妇人了,骤然见到血肉模糊的伤员,竟都吓的呆愣起来,不知该干什么。
宋玉华急的跺了跺脚,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的衣服剪开,给他清洗伤口,热水纱布还有伤药都是现成的,都傻了不成。”
说着她就从一个妇人手里夺过水盆,去一旁大灶上烧着的大铁锅里舀热水,经她提醒,这些人才如梦方醒,手忙脚乱的动了起来。
那些妇人刚开始不是觉得面对陌生男子坦胸露--乳而害羞,就是因为鲜血淋漓而觉得害怕,到了后来,抬下来的伤员越来越多,有的伤员甚至还不等包扎止血就咽了气,让她们渐渐抛去一切女子的卑怯和矜持,干脆利落的行动起来。
快到午时的时候,由段夫人带领的娘子军已经把午饭都准备妥当,可大家都是忙的脚打后脑勺,不敢有丝毫松懈,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
“到现在还不收兵,郄族人都不用吃饭的么。”段大家蹙眉道。
宋玉华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了个包子,就急匆匆的跑走了,她总不能说人家那些人都是吃了药的,不到力竭而死的那一刻绝不退缩吧。
这场守城之战,从早晨天刚亮,一直持续到天黑,那些被鹿血灵药控制的武士才渐渐如潮水一样退去。
可此时无论是守城的士兵,还是城下的大夫和帮工的妇人们早就累的筋疲力尽,连胳膊都抬不起来,都席地躺着休息,宋玉华也来不及有什么疑问,只带着几个帮忙的小童子提着饭篮子,挨个给送饭送水。
宋玉华在人群中找了半天才找到韩冉和宋文华,忙提着饭篮子走过去,两个平日里风度翩翩,白白净净的公子哥,如今鬓发散乱,衣服上脏兮兮的沾着许多污渍,脸上也沾了不少灰尘。
她走过去的时候,宋文华正与韩冉语速极快的说着什么,面上还带着些许喜气,“原来这个药在天黑之后就没用了。”
“怎么可能呢?”韩冉却道:“说不通啊,方才他们后退的时候,竟像变回正常人一般。”
“我们原先在成都住过几年,听了很多苗人养蛊的故事,听说中蛊的人平日里和正常人一样,但是若是蛊虫的主人吹笛子,那些人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只听从主人的号令。你说会不会这些人也像中蛊一样,听从涂长老的某种特殊的指令。”宋玉华把饭篮子放在地上,把里面的饭菜一样样的摆出来,一面把碗筷递给二人,一面说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宋文华苦笑着,“今日咱们损失惨重,才勉强抵挡住他们的攻击。若是真像是中蛊一样,我宁愿在他们休息的时候,带着兵士去刺杀涂长老。”
“文华兄真是在说笑,”韩冉毫无皇子相的往嘴里送了一大口米饭,他也饿极了,“若真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那派我的十几个护卫夜探敌营就是了,我我怀疑真正能影响他们行动的是太阳。”
“那不是更好,太阳下山,鹿血灵药就没用了,”宋玉华天真的说道:“他们就没了战斗力,更便于咱们行动。”
“涂长老十年磨一剑,如今亮起大旗,必然做好了万全准备,他岂会不考虑到这个问题,”韩冉沉吟道:“怕只怕咱们贸然行动,中了他们的计。”
“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他们肯定不会夜袭,明日又是一场恶战,今晚一定要大家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宋文华点头说道。
宋玉华拍着胸脯保证道:“你们大可放心的去睡觉,方才师父跟我说了,她动员了城里的其他妇人,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