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襄三言两语的给宋玉华解释清楚之后,宋玉华一时之间觉得既好笑又惊异,怎么她刚离席一会,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她拍了拍黎依晴的肩膀,“这是怎么了?”
黎依晴不妨被人一吓,竟瑟缩了一下,抬眼见是宋玉华才舒了口气,“你回来了。”
说罢她的眉毛挤做一团,苦巴巴的向宋玉华求救,“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救救我,我才不想嫁给他呢。”
【虽说文华哥哥没希望了,可我也不想跟循郡王扯上关系,他那么凶,过日子都得提心吊胆的。】宋玉华瞧着她这小模样,涌上心头的第一个感觉竟然不是担忧和焦急,而是好笑,“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就招惹到这尊煞神了?”
通过黎依晴的叙述,宋玉华渐渐拼凑出事情的经过,原来黎夫人准备替黎依晴相看婆家,因此最近严格控制她吃酒,好不容易来到花宴上没人管她,又有梨花酿无限供应,她酒量又好,真是恨不得喝到地老天荒。
可她才喝了几盏,就觉得尿急,急忙拉着宫人待她去解手。她着急解手,埋头匆匆走路,再加上方才的酒喝的急,没注意到路上的行人,直接撞进人家怀里。
这么一撞,她越发站立不稳,不得不扶着来人的胸膛来保持平衡,不想那人却恼火的骂了一句,“真是想攀高枝想疯了,就这么不知廉耻,急不可耐么?”说着他就把黎依晴狠狠的甩到地上。
她还不尚清醒,只觉得手肘和膝盖被摔得阵阵发疼,又听他说什么“攀高枝”“不知廉耻”,火气也涌了上来,“别自作多情了,就算攀高枝也看不上你。”
她自顾自的发泄,却没注意到方才为她引路的宫人已经跪在地瑟瑟发抖,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去。
“哦,本王倒是不知,原来本王都算不得高枝。如果本王都不算高枝---那黎姑娘可--真是---志存高远---”韩升拖长了调子,冷冰冰的说道。
“本王”二字,就是最管用的醒酒药黎依晴猛地惊醒过来,她抬眼定睛望去,不由打了个寒颤,原来面前抱着胳膊冷冷站在她面前的,正是煞神循郡王韩升。
黎依晴再想到自己发现醉语厥词,不由脊梁骨发寒,骨碌爬起来跪在道旁,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言语。
偏偏她这样示弱,韩升却不打算息事宁人,反而越发来劲,“怎么?怕了?原来志存高远的黎姑娘也会害怕?”
“说起来,本王有什么好怕的,横竖你都看不上本王。”
韩升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
黎依晴咬咬牙,伏在地上认罪,“臣女方才醉酒糊涂,言语冒失,还请郡王殿下恕罪。”
“这会知道害怕了?”韩升冷笑道:“方才威风凛凛的样子去哪儿了?”
韩升从小就爱欺负人,那时候宋玉华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怕他,只管护着她们同龄的小娘子,常与韩升争的跟乌眼鸡似得。可黎依晴却还是有点害怕韩升,后来自从韩升从西南染血而归,成了冷面煞神,她就更害怕了,一害怕就变得笨嘴拙舌,只能连连请罪道:“臣女有罪。”
偏偏韩升不依不饶,“现在认罪?晚了。”
说罢他就一甩衣袍大步离开,等他走远了,黎依晴才揉着跪的发痛的膝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这下好了,连解手的欲望都没了,和宫人两人赶忙回到了露台上。
谁知她刚回到露台上,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见韩升玄衣冷面,径直闯入露台之上,打断了正在弹琴的小姑娘,站在皇帝下首,“父皇今日设宴的目的,可是为儿臣兄弟们选妃?”
虽然皇帝的确是这个意思,可韩升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还是让他有些尴尬,他摸着胡须问道:“你说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是有了---”
皇帝话还没说完,韩升已经打断他,“父皇所猜不错,儿臣的确有了合适的人选,儿臣要纳黎家二姑娘为妃。”
一时间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黎依晴身上,刚刚惊魂未定的黎依晴只觉得变成了架在火上烤的小乳猪,还在滋滋的冒着油,她怎么也不能接受方才还冷面教训她的人竟转眼要娶她为妃。
皇帝见他要纳黎依晴,本来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黎家向来是他的忠实臂膀,如今老七韩升也脱离聂家的掌控,可想好好为自己办事,在朝堂上却有些势单力孤,将他绑在黎家,倒也合适,便爽朗的笑起来,而后干脆利落的允诺,等过几日就颁旨。
韩升得了承诺之后,就直接告辞离场,离开之前不怀好意的看了黎依晴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