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又不满了：非亲非故的，他这不是侵犯人家薛云隐私吗？万一查出点不好的事，自己不知道，朋友倒知道的一清二楚，薛云会有多难堪？

“你干嘛让私家侦探查？让薛云自己查啊！”

叶奇荷道：“薛云又联系不上了。如果这次不查下去，说不定又得等三五年以后才能找到她，小泽说，她消失了好几年，如果这次不盯死了她，说不定再也找不到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帮薛云查下去？”

这次再次换我噎住。世事总有不如意之处。这大概就是薛云的命。

叶奇荷问：“那我让私家侦探继续查了？”

我郁闷的“嗯”一声。想了一想，嘱咐他，“查到的东西，你自己不要看，等薛云回来看。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别人，尤其不能告诉周天磊！”

他回我一声发自肺腑的冷嗤：“你替他想的倒是挺周全。”

我早就被他嗤习惯了，问他道：“你说薛云的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奇荷不太感兴趣的答：“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说，“是谁不止一次在我耳边说，你没机会了，薛云有女朋友了。你没机会了，人家薛云有女朋友了。我还以为你跟薛云的女朋友很熟呢！”

叶奇荷道：“所以，我现在的罪名，除了花心，还有跟朋友的女朋友关系匪浅是吧！”

“你怎么这么敏感呢？”我说，“认识朋友的女朋友，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叶奇荷闷了一会道：“我对他女朋友一无所知。是薛云自己说有女朋友，我就那么记住了。如果不是今天小泽说，我都不知道薛云女朋友失踪的事。”

“你说，她为什么不见薛云还要改名换姓呢？”我盘起腿，突然之间聊性大发。江湖传言是对的，女人天生是侦探，此刻我心里已经勾勒出一百初为爱劳燕分飞的苦情戏了。

有个香港侦缉剧，老片子了。古天乐和萱萱演的，古天乐是警察，萱萱演女朋友。古天乐前女朋友被一个罪犯挟持绑架，失踪了三年，好好一个舞蹈演员，失去了双腿。最后古天乐和萱萱分手，专心照顾前女友。

这里我们不说那三角恋的事，谁跟谁在一起更搭。我们说现实，现实里薛云还是独身一人。他平时那么沉稳，有不像是他的年龄应该有的内敛，焉知不是因为女朋友失踪打击过大？如果我能弄明白其中的原委，助他们破镜重圆，那世上不就多了一对恩爱夫妻？且这恩爱夫妻还是我们的朋友。无论从方面看，这都是一件有意义且美好的事。

“我不关心这个。”叶奇荷兜头一盆冷水，浇灭了我所有谈话的兴致。

他也太没好奇心了。

也太会扫兴了。

“你不想跟我说话，那就挂电话吧！”我说。

“楼嘉怡。”他大声叫住我。

“我没有不想跟你说话，我只是不想跟你说别人。”

“我也不管你怎么解释你今天留下来的理由，我只愿意相信我想相信的那个。”

我的手一松，手机啪嗒掉在床上。

我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翻来翻去，始终不能入睡。时间在这一晚变得缓慢，三点多钟时，我再也忍不住，登陆了QQ。

默默的头像是灰色的，我试探着问了句：“在吗？”

几秒钟后，默默就回复过来了。

“是睡醒了，还是没睡着？”

他真是个细心的人。

“没睡着。”

“想跟我说说话？”

“嗯。”

“有心事？”

我要说点什么好呢？

说我太孤单，感情太饥渴，人家随便说句话，我就心慌意乱辗转难眠？

“我会打扰你吗？”我问。

“不会。”默默说，“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每次跟你说说话，我都会觉得自己比较重要。”

我们这些普通人就是这样，再怎么努力生活，却逃脱不了无力感。只能互相之间找安慰。叶奇荷那样的有钱人，他们肯定没有我们这样的悲伤。

默默问我是不是昨天发生了什么。不然我不会纠结到半夜把他叫起来。

我回答他：昨天，叶奇荷问了我一个问题，我没有告诉他，可是我想说一说。你能听一听吗？

默默：愿闻其详。

我：你只能听，如果听不懂，也不能问。

默默一口答应了：好。你说什么，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