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北琛的秘书见是他便没有阻止,沈总来他们公司向来都是来去自如当成自家般的。
坐在办公椅里的男人转动着钢笔,抬眸看向面色阴沉的男人,挑起眉梢,眼神询问他有事?
沈南倾坐在他对面,直接问,“宋茉歌什么意思?”
“你问的是哪方面?”
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当然没有兴趣去过问,“我不记得她跟阮家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连根拔起才甘心。”
“所以?”
“所以,她究竟是为了想要置阮家于死地。”
没落了还不够,还非要阮家不能翻身了才肯罢手,宋茉歌不像是会无缘无故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席北琛丢开钢笔,探手从桌上拿起香烟,取出,递给他。
沈南倾已经很久没有碰烟了,尤其是每天带着晨晨,他身上不能有烟味,“不抽,戒了。”
他不抽席北琛就自己抽,深吸了好几口,淡淡地道,“是有原因。”
“你再多啰嗦一句信不信我把你的古董给砸了。”
他的办公室里摆设了不少从父辈遗留下来的古董,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可砸了就不是心疼钱那么简单了。
席北琛睨着他眉间浮现出来的暴躁,不急不缓地陈述,“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阮缇对你一直都不死心,阮天雄就故意跟万氏抢生意,万甄甄当时是为了挽留客户才会想飞过去跟对方商讨。”
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五官逐渐僵硬起来的男人。
“飞机失事是意外,不过要是没有阮天雄从中作梗,这场意外可以避免,换言之,她也不会死。”
意外是意外,可制造有发生意外的人,同样是罪魁祸首。
沈南倾的整个身躯狠狠一震,眼眸如同呆滞。
席北琛知道他痛苦,而且这些痛苦只会与日俱增而不是与日俱减,所以知道万甄甄的死不全是意外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再复活。
多让他知道一些也只会多增加一些痛苦,没有必要。
这是他没有主动告诉他的理由。
沈南倾脸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霜,眼底的戾气很深,“你怎么处理了阮缇?”
“意图谋杀是什么罪名就是什么罪名。”
万甄甄的死即便算不到她头上,但她伤了茉歌是事实,不过是借刀杀人而已。
就这么一条罪她也不会好过。
沈南倾的五官紧绷,“把她交给我。”
“你要做什么?”
他的噪音寒凉如冰,“我要她活着只能痛苦,死了也不能安宁。”
出了席盛,沈南倾坐在车里,现在他戒烟了,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可躁动的神经需要缓解,不然他怕他会疯了!
就这样,他启动引擎,倒车,冲出地下车库,直接上了高速。
坐在车里面,又是性能极好的车,其实是感觉不到车子的速度,里程表不断增加,像是快要到了瓶颈。
毫无疑问,显然是超速的,还是超出了很多。
脑海里来来去去都是那句她本来可以不用死……
他的神经一紧,薄唇吐出字:甄甄,你会不会怪我害死了你?
眼前突然出现一辆车子,他紧急转动方向盘,却撞到了一旁的护栏,嘭一声巨响。
那看起来很沉静的面容深藏了无数寒芒。
沈南倾下车,先打电话给保险公司,然后再打电话给他的人,“来接我。”
四十分钟后,他回到别墅。
坐在书房的沙发里,光线不怎么明亮,只打开了书桌上的台灯。
可卡犬蜷在他身边,钻来钻去,他的手机贴着耳朵,开腔的时候噪音嘶哑,像是被浸泡在陈酒里,“当初……她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宋茉歌呵了一声,“这难道不是应该问你自己?”
她的声音温温静静,“对甄甄来说,你远远还没有到非常信任的地步,说白了,她不相信你,谁让你在她最相信你的时候背叛过她。”
或者说,被威胁的那一方是无法真正做到对威胁方信任的。
在她跟沈南倾的这段感情里,这段婚姻里,她一直都很被动。
“所以,当有突发事情发生时,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永远都不是你,是你做不到让她信任,你来问我?”
沈南倾额头的青筋凸起,呼吸沉了